回乡杂记

闺女说国庆期间要抽一天去看看外公外婆，全家协调之下，决定今天(5号)去震泽。

听说外孙女要来，身为外公外婆的，不胜开心激动。

娘问：＂弄点啥小菜呀？要么买只鸡，顶好买只嫩一点的，淸蒸。阿好?＂

＂好咯。＂我说。

＂逸欢喜吃虾咯，买点虾，河虾还是罗沼虾?＂

＂随便，都可以。＂

＂要么去问问阿庆看，有没有张牢野虾。＂

＂好咯。其他勿要弄啥了。再炒只青菜，烧碗芋奶就可以了。＂

＂买点羊肉，再买只老鸭炖炖。＂

＂勿要买勿要买，弄那么多，吃不掉的！＂

＂好咯，我晓得了。＂

上午九点多，到娘家。娘见面就说：＂今朝老鸭和野虾都没有买到，小菜没有几只。＂

＂本来就叫你少弄几只，少弄点好。你外孙女刚刚还在说，外婆勿会又弄了好多菜，她不吃么不好意思，吃么吃勿落，昨天在朋友家吃夜饭吃到十点多，还没有消化。＂

娘看着外孙女眯花眼笑。

走进厨房一看，不出所料，除了清蒸鸡和罗沼虾之外，还有羊肉、鳝丝、烤鸭、茭白炒肉丝等。

我说：＂勿是讲好少弄点小菜咯么，怎么又弄这么多?＂

＂这几只菜总归要弄的，否则像啥腔?外孙女难得来一趟的。＂

饭前，娘带着她的外孙女去参观她的菜园子，向菽麦不辨的外孙女一一介绍地里的蔬果。这大约可以让祖孙俩找到二十多年前的记忆，那时候，每次回乡下，娘总要带她外孙女去地里走走，教孩子识植物，帮孩子捉昆虫，不亦乐乎。曾经的记忆，对老少俩人来说，必定都是极为美好的。

因为闺女下午两点多的动车要回上海，午饭后聊了一会儿天，我们便回吴江。照例又是几大包当季蔬菜：芋艿、毛豆、韭菜、茄子、香菜、山芋、茼蒿、小青菜、香青菜。娘关照让我分送给城里的亲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