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旱了一个夏季,一入秋,阴雨连绵,一个西北的小山城俨然一座江南水乡,笼罩在四周的山峦和城市之上的迷蒙之气,仿佛古筝的音韵、仿佛愁绪,站在自家的窗前,走在落叶飘零的街头,戴望舒的《雨巷》那悠长悠长的惆怅又寂寥的诗句好像就藏在秋叶的径脉中,从眼前飘着,在耳畔吟诵着。
我捡起一片苦涩的梧桐叶,把它夹在手中的书页里,也许会在冬日的某个阳光明亮的下午,我偶尔翻开这本书,一定会听见此刻这一声藏在心里的对生命的叹息。
花开花谢,我们听不见欢喜和疼痛的呼唤;绽放枯萎,我们看不见轮回的经卷。只有这不息的雨替我们流泪,哀婉一袭华美的袍一朝一夕已千疮百孔。
岁月被季节背叛,雪从遥远的冬季跑来,落了一树,落了一地,轻蔑地删除了我们与秋天同行的节奏。
昨夜的路灯下,看见路边一簇矮小单薄的矢车菊,紫的、淡紫的、鹅黄的,在风中摇摆,楚楚可怜。
我蹲在她们面前,对她们说:“我不能带你们回家,心里好难过呀!”
我走了,她们还在夜里风里经受着奔突而来的寒冷。原来在一株小花面前,精于包装的人类会轻易感到自惭形秽。
拉开窗帘,又一场雪在窗外飘飘洒洒,那簇小花也在眼前摇摇摆摆。
这急匆匆上演的冬天的序曲,让观众猝不及防。
我们以为冬天会在秋天的尽头等待,却不料被冬天算计。
“秋天的烦恼一定会被冬天的初雪埋藏。”一位好友说。
不过责怪一场雪是没有意义的,在回头的瞬间,雨水从树叶上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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