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处理完父亲的后事,过完头七没几天我便回了上海。走的那天娘执意要去送我,在村口的那条小路上,她抢过我的包提着,说我还要背一路,先攒点气力歇一歇。当娘的总想替孩子做点什么,哪怕她的孩子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
回来的下午,被阴云锁了一周的太阳解放了出来。我在朋友公司的会客室里静坐半晌,听着窗户外面的风响,烤着阳光,发着呆。
我的情绪出奇的平静,只是落了几滴眼泪,便恢复沉默。事后回想,那沉默的背后或许埋着一种我无法承受的疼痛和绝望,怕我受不了,便自动隔绝了。这些情绪在后面许多日子里一直缠绕着我。
如果精神有实体,我之前的精神体大概就像布满裂纹的玻璃,我小心翼翼地给裂缝贴上胶带,努力粘合,可在父亲的离去的瞬间坍塌碎裂。
我不知道那应该形容成我的“精神”还是我的“自我”,还是其他的什么,我只知道我的内心世界没有动静了,我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处于游离状态,像在做梦一样。我那段时间吃什么都没有分别,没有欲望,没有味道,没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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