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路,也最艰难,能够走出来的,以后在大漠就有了生存能力。这是赵雨龙曾经走过的路,那时候他才二十出头,独自一人北上穿越西北五省,尤其是经过大漠的时候,险象环生,却也结交了不少当地朋友,为这次大队人马北上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进入到陕西宁夏交界处,赵雨龙在休息时找到苏锦城和唐小婉。原本打算等到目的地,住上一段时间再说,可如今不一样了,考虑到今后禹王教的发展,以及南方组织的需要,赵雨龙不再犹豫,让他的青浦旗旗主苏锦城唐小婉,在这里与他们分手,南下越过甘肃,进四川,先去唐门联络,然后绕道回湖北襄阳,以绿柳山庄为根基,往南方扩展。
自从与苏锦城确定了关系,唐小婉性情改变了许多,不再像从前那样我行我素,一心一意地爱着苏锦城,简直就是失去了原来那个飞扬跋扈的女侠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柔贤淑,言听计从的乖乖女。无论何时何地,深情的眼神都在苏锦城的身上和脸上,对从前纠缠赵雨龙也有了羞愧之意,慢慢被苏锦城和赵雨龙这些人的行为所感化,成了禹王教的中坚和苏锦城的好帮手。
苏锦城初听赵雨龙的命令,有些诧异,以为赵雨龙怕他吃不了大漠风沙的苦,有意照顾他和唐小婉。转念一想,绝非这么简单,赵雨龙不会因小失大,更不会照顾他和唐小婉,回南方,四川是唐小婉所在唐门的家,襄阳是他绿柳山庄所在地,一定是让他利用天时地利,为禹王教做出更大的贡献。
于是,苏锦城欣然领命,与唐小婉双双南下。
进入宁夏固原,就进入了西北苦寒之地,虽然已进入春天,但这里的气候依旧跟冬天没有多大区别,土地贫瘠,这里的人们靠天吃饭,十年九不收,大都靠着养羊放牲口过活,即便如此艰难,可依旧不舍得离开他们时代繁衍生息的故土。
这一日刚刚进入了一个不到十户人家的小村子,就听见村北有伤心的哭泣声。安顿好众人,正要前去查看,邢三儿和红樱已经过来了,趴在赵雨龙的耳边,轻轻地说:“李老汉家的羊被偷走了一只,这也是这个村子里第三次丢失羊了,我怀疑……”
赵雨龙点了点头,让槿花把做饭的任务交给碗花和范村来干,带着一些食物和一点银两,去李老汉家看看,羊对于这里的村民来说,那就是命根子,一年四季,就指望着这几只羊了。
嚎啕大哭的是李老汉的婆娘,一边埋怨李老汉睡得太实,一边痛骂偷羊贼。当槿花把食物和银钱递到李老汉婆娘的手中后,那婆娘立刻擦干了眼泪,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欣喜,这些食物和银钱,足够顶三只羊了,简直就是因祸得福,如果照这样下去,丢一只,有人就给送上两三只的钱,用不了多久,自己家就成富户了。
那婆娘正在傻笑着想着美事,却被李老汉一声呵斥下了一跳,李老汉是个明白事理的放羊老汉,本来看到人家送东西送钱,还想推辞推辞再收下,没找到这傻老婆一下就接过来,还不知道感谢,只顾一味傻笑。
“我×你个贼事马滴,一天到晚就知道傻笑,快去给客人烧水煮茶。”说完又对着赵雨龙一行人鞠躬作揖,很有点难为情地说:“大爷大娘们别见怪,我这媳妇就是一个傻老娘们,头发长见识短,快坐!快坐!”说着从屋里的角落里拽出两张长凳子,把小臂按在上面,胡乱擦了擦。
“可不可以去羊圈看看,我们想逮住这偷羊贼,还村子一片安宁。”赵雨龙并没有坐下,只是征求李老汉的意见,他要查看一下,已确定这是什么人干得这伤天害理之事。
李老汉虽然世代在这贫瘠之地生活,却有点见识,早就发现这帮人不是等闲之辈,如果能找到偷羊贼,最好把自己被偷走的羊也找回来,那样就赚大发了。
羊圈东西走向,东边又加了一道隔墙,隔出一个四五平米的背风小屋,这里的人们的确可怜,每天晚上为了看住自己赖以生活的几只羊,就睡在这里。一块破床板,上面铺满了干草,土墙挖个洞,放着一盏老油灯,铺边还扔着一个呲牙咧嘴的破碗,想必是用来喝水的。
推开门,赵雨龙和邢三儿走了进去,吸了吸鼻子,便顺着墙根一点一点查看,就在门缝下面,发现了一点香灰,赵雨龙用大拇指和中指食指捏起来一些,捻开,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把剩下的一点倒在邢三儿的手心,邢三儿搓开,根本就没有闻,脱口而出:“鸡鸣五鼓断魂香?”
“你再仔细看看,还有丑寅仙人睡。这家伙果然狡猾,想欲盖弥彰,却也暴露了他的身份。哼!”赵雨龙冷笑一声,走出来,扭头对张开说:“传令下去,我们在这里住三天,三天之内,待我抓住着逆贼再做道理!”
张开拉着秀儿转身就走,赵雨龙走到这个村子以前认识的一个大哥面前问:“这里周边有没有山?”
“有,东北方向十五里以外有座土山,山里还有一条浅浅的水坑,我们放羊如果哪里,啊?你是说强盗洞?”那人恍然大悟,就是的,与这个村子相邻最近的村子,也在百里以外,为了一只羊不可能跑这么远,一定就在附近,而最近的地方就是那座土山,大水坑的土崖下,有三个古老的洞穴,传说是土匪强盗藏身之处。
“日落后,邢三儿,红樱,霍通,你们三个跟我去,咱们要生擒这个禹王教的败类。”
原来,禹王教空空堂的魑魅魍魉四影,老四魉影善于偷盗,他的丑寅仙人睡有独到之处,点燃后,进入呼吸道,能鼾睡两个时辰,他又从空空堂主霍雨行哪里偷了鸡鸣五鼓断魂香,为了掩人耳目,还把这两种香混在一起用。
魉影顾忠,是四影中最狡猾的一个,禹王四老尚未开始清除败类之时,他就敏锐地嗅到了危机,悄悄地不辞而别,远遁到这荒无人烟的苦寒之地躲藏起来。没想到会在这里被赵雨龙看破,作恶多端的他,等待他的命运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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