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北风虽不是吹的呼呼直响,但阿晴走在这华灯初上的城市街道上,仍下意识地将衣服裹紧,也不知是冷,也不知是心在颤抖,总之,她觉得自己身体僵硬而冰冷!
街上行人极少,人们的脚步因冬的肆虐,而显得行色匆匆。阿晴将连衣帽往后捋了捋,回头望着街道,虽说是刚入夜,可街上的出租车却是少的出奇。这不,她站在这十几分钟了,要不就是没有一个车过来,要不就是过了个车,坐个人呼啸而去。连个搭讪的司机都没有。
夜色渐浓,身上也稍微的适应了这冷气,阿晴这才焦虑不安起来了,望着行人稀少的冬的街道,一种恐惧感不由得升上心头来。
这种感觉一上来,阿晴便不由自主地往家的方向看了看,迟疑了片刻,她拉起箱子,心情十分抑郁的,慢慢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阿晴边走边自言自语,心中的憋屈随着这冬夜的冷风,在心间迅速地发酵,委屈的泪水在脸上无声地滑落下来。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
“去哪?大姐” ,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着实将阿晴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只见一辆出租车停在身后,司机隔窗笑着问到。”去枫华小区,多少钱?”,阿晴平静了下心情,低声问。“二十元,去不去?”,司机迅速答道。“咋这么贵?”,阿晴话还未落,车己缓缓前行。阿晴赶紧示意停下,放好行李箱,阿晴一头扎进车后座,车子一溜烟地朝着家驶去。
车子到小区门口,在司机的提醒下,阿晴才反应过来。取下行李箱,有气无力地打开家门,一股冷气迎面扑开,开灯,打开壁挂炉,许久,坐在沙发上,连动也懒得动,像个雕塑一般,闭着眼睛,杵在沙发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也不知什么时候,阿睛才觉得身上有点暖和,睁开眼睛巡视一番,偌大的一个家,显得有点冷清,也有点空旷,一种孤独无依的感觉,瞬间化成泪水,再一次无声从脸庞滑落而下。
良久,阿晴才从沙发上站起来,慢慢地脱去外套,向卧室走去,她特别的想洗澡,洗去身上的馊味,洗却浑身的疲惫,洗掉所有的不快。
八年前,刚毕业的阿晴和相恋四年的男友,因家人的反对而分开,那段刻骨铭心的初恋,因阿晴懦弱而屈从于父母,画上了悲戚的休止符,为此阿晴大病一场,形憔体悴的,好端端水灵灵的一个女孩,像变了个人似的,不爱说话亦不爱与人交谈。这种境况,维持达一年之久,父母吓得也不敢多说什么,就这样一晃阿晴到了二十四岁的待嫁年龄。那一年,阿晴将自己关在屋内,沉迷于网聊,而拒身边人于千里之外。不久,阿晴和一个大兵相聊甚欢,脸上也露出了久别的笑容。大兵阿峰比她整整大六岁,家在大西北一个荒僻的小村庄,兄妹五人,阿峰是老大,己在部队服役近十个年头了,因家境不好,亦一直未婚。这不和阿晴相遇在网络之中,感情也迅速升温。阿睛也独闯南方,与阿峰相见,阿峰的关切,像一根火柴,点燃了阿晴的情火,虽父母万般阻挡,但阿晴再也不愿错过,她愁逃离这个令自己伤心的地方,嫁的越远越好,她以死相胁,奋不顾身地投入到阿峰的怀抱里,什么也没要,简简单单地嫁了!连回头看也没看,奔着浪漫和憧憬去了。
八年弹指即过,这八年除新婚,阿晴和阿峰聚少离多,加在一起的时间,都不足二百天,常常是阿晴独守空房,静守清贫。很快,实实在在的日子,将所有的浪漫击碎,尤其是女儿的出生,让阿晴对这现状更多地增添了烦恼,而不是喜悦。一个人带孩子的劳碌,一个人无所依靠,将阿晴的怨气织成一个厚厚的茧,窒息而压抑,痛苦而愤懑。
清风何须怨杨柳,
杨柳无思春难临。
且斟浊酒独自饮,
笑看天宇月泣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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