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再见梅子
随着这个公鸭嗓的一顿咋呼，手下一群衙役打手已经把老人的鱼挑踢飞，箩筐力几条小鱼在街面乱跳，那些凶神恶煞的打手狂笑这上去一顿乱踩，眼看着小鱼被踩的稀烂。
老人伤心低捧起踩烂的小鱼号啕大哭。
“我的鱼啊，叫我怎么卖钱啊？老天爷，谁来帮帮我？”
周围的百姓敢怒不敢言，纷纷怒视这些打手。
“住手，老爷爷的平安税我来出。”
人群中冒出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一个清丽的姑娘站了出来，一身渔家女打扮，身后背着个鱼篓。
“又是你，小姑娘。”
那个公鸭嗓显然认识这个小姑娘，“梅子，你三天两头替别人交平安税，自己还有钱留下吗？”
梅子冷冷“哼”了一声，从鱼篓里提出两条一尺多长的打鱼，朝公鸭嗓脚底下一扔。
“一条爷爷的，一条我的。朝金发，我凭本事在青衣江上打鱼吃饭，不像你们整天在街上欺压老百姓。留下留不下钱，活着都舒坦。”
“好！”人群里爆出彩来，一阵掌声响起。
“梅子好样的。”
“梅子是青衣江上的小龙女，本事就是大，每次鱼篓里都是满满的大鱼。”
……
这个叫朝金发的公鸭嗓，命令手下拎起那两条大鱼，扬长而去，还回过头丢下一句话，“梅子，媵爷说了，他不想对你用强，可不等于对你放手，你别挑战他的耐心。”
“我呸，你回去告诉那个流氓无赖，小姑奶奶看不上他那个怂样。你让他等着吧，我哥哥去东京赶考就要回来了，等哥哥回来再找他算账。”梅子姑娘愤然回答。
“你想得太天真了吧，你那个哥哥可是前朝余孽，是前世子。外面媵爷早就告诉你了，别以为你们瞒得住。还是顾好你自己吧。”声音渐渐去远了。
梅子扶着那个老人家走到街边坐下。
“老爷爷，你一个人怎么过日子啊？要不就跟梅子走吧，反正梅子也是一个人，前几个月梅子的爷爷去世了。”
老人家抹着眼泪，“谢谢你啊，梅子姑娘，我老的没用了，会拖累你。”
“爷爷，你说什么话啊。爷爷可以帮梅子做饭啊。梅子去打鱼，然后卖掉，换米回家，爷爷就在家做饭，好不好？以前梅子爷爷在的时候也是这样过日子，等着哥哥回家。”
梅子一面安慰老人家，自己脸上露出一种期待的表情。
“梅子，你说的哥哥，就是那个朝金发说的，前朝世子吗？”
梅子摇摇头，“哥哥才不是什么前朝世子，哥哥就是哥哥，他叫李竹。哥哥认了卓姑娘当姐姐，改名卓韵慧去东京赶考了。听说考试已经结束，哥哥快要回来了。”
“孩子，我认识你爷爷，他只有你一个孙女。你的哥哥，就是你从青衣江救起来的那个人吧？你是救了他，可毕竟是萍水相逢，他若是高中了，还会回来认你这个妹妹吗？”
梅子搀扶着老人一边朝外走，一边说着话。
“爷爷，我哥哥是不会忘记我的，他一定会回来的。哥哥说过的话一定算数。”
“但愿吧，孩子，你有好心一定有好报。”
爷孙两个刚刚走出城，看见前面路口站着一个人，远远的还有几个跟随的下人。
梅子警觉地将老人护在身后，看向路口那个年轻人，忽然眼睛一亮，放开了老人朝前扑去。
“哥哥。”
“梅子。你好啊。”
“哥哥，你真的回来了。”
“对，哥哥回来了，哥哥考中状元了。”
“哥哥，你真的中状元了？”梅子一脸惊喜，“哥哥，你真厉害。”
一旁的老人呆了，这个年轻人就是梅子认下的那个哥哥，从青衣江救起来的年轻人。他曾经走了去赴考了，如今回来了，中了状元。真的回来了，梅子说得对，她的哥哥说话算数的。竟然有这样的人，有情有义，不忘本心的年轻人。
老人的眼睛开始模糊起来，却又想到了自己。现在梅子的哥哥回来了，一个中状元的哥哥一定是回来接走梅子的。从今以后梅子不需要去青衣江打鱼为生了，而去一定会跟着哥哥离开这里。那么，梅子还会管自己这个孤老头儿吗？
老人洒着又一次流下的眼泪，转过身慢慢走去。觉得老天就像是和自己开了个玩笑，让自己白白高兴了一小阵，以后自己真的是老天开眼，捡了个孙女。老人默默伤心离开。
“爷爷，你自己要去哪里？”
梅子已经离开了哥哥的怀抱，朝老人跑过去，重新扶住老人。
“孩子，你命真好，你哥哥真回来了。你的状元哥哥回来了，你有好日子了。让爷爷走吧，别让爷爷再拖累你。”老人充满了对生活的无奈。
“爷爷，你怎么啦？刚才说好的，以后你就是梅子的爷爷了，梅子会照顾你的。”
梅子拉住老人轻轻摇动。
“梅子，谢谢你，可是现在你哥哥回来了，一切都不一样了，你也不需要再去青衣江打鱼了，自然也不需要爷爷给你做饭了。”
“老人家，你是梅子认下的爷爷，自然也是我李竹的爷爷，跟我走吧。”
老人听见身后说话的声音，回过头看见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
楚华朝老人微笑着，“爷爷好，我叫李竹，又叫卓韵慧，刚才我再茶楼上面都看见了。梅子是我妹妹，她做得对，做得好，梅子既然决定要认你当爷爷，你就是我们兄妹的爷爷。请爷爷放心，孙儿不会放过媵氏父子。”
老人颤颤巍巍拉住楚华的手，“你现在是状元了，你这是锦衣还乡吗？你真的打算认我这个糟老头子当爷爷？”
“爷爷，妹妹说过，我说话一定算数，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爷爷。妹妹刚才已经告诉我了，三个月前爷爷去世了。爷爷的去世也和媵氏父子脱不了干系！我李竹发誓，为了爷爷，为了临安百姓，绝不会放过这两个恶贼。”
“好好好，你们兄妹都是好人啊。也是老天开眼了，临安百姓有救了。我小老儿有后福了。老天可怜我李吴福一生无儿无女孤苦伶仃，居然送来一对孙儿女。”
李吴福老泪纵横，梅子连忙给他擦去眼泪，笑着说：“爷爷，别哭啦，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咱们了。”
“对对，咱们家有个锦衣还乡的状元郎，谁也敢欺负？就是媵瑞鸿父子也不敢。”李吴福破涕为笑。
楚华朝远处几个人招招手，一个暗卫快步走来，“大人吩咐。”
“找辆车来，把老人和本官妹妹先送回船上，交给诰命夫人安排。”
“是，大人。”
楚华转身又对李吴福和梅子说：“爷爷，梅子，我安排一辆车把你们送到船上去。梅子你认识韵彩姐姐的，她如今是诰命夫人，会安排好爷爷的，你先跟在姐姐身边吧。哥哥还有公务要处理。”
“哥哥，你去忙吧，梅子知道了。”梅子乖巧低点点头。
李吴福看看楚华，“状元郎是要去对付媵氏父子吧？”
“爷爷，今后就叫我竹儿吧。”
“好，竹儿。这对父子作恶多端，但也生性狡猾，你要多加当心。”
“放心吧，爷爷，竹儿会小心的。”
楚华目送他们爷孙上了马车，站在那里沉思着什么，身后静静站着几个肃立的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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