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组织部催交党费的电话又过去5天了,党建办主任老孟担心受批评,于是上午和小李约好,小李开车,下午三点前从单位出发去交费。
老孟是市一所重点高中的数学老师,担任过多年的备课组长,也在级部工作多年,一直干到教务主任,因班子调整,被调整为负责党建工作的主任,说是主任,其实这个科室就他—个人,后来增加了一个小李,这是一个事务繁多劳心劳力又没人能看到的工作,清水衙门,是很多老师不屑去的地方。
他在以业务说话的单位,已被边缘化了,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但职称没评,上有老下有小,只能认真干下去。
一阵闹铃声突然响起,老孟猛然坐起,诈尸了一样。
已是2:48分,手机上有小李打过来的两个未接电话,赶紧回过去,匆忙穿衣服往单位赶,眼镜都没带。
这个冬日的下午,天空阴沉,雾气弥漫,地面湿滑,很显然刚刚下过雨。
到单位拿了材料,两人去到最近的银行取钱。因疫情影响,基础年级一直没开学,学生老师很多都“杨”了,呆在家里上网课,交的党费大部分都是微信转帐,而专用帐户只能交现金,需要提现到钱行卡,再取出现金。
临到年底,银行里人很多。抽了个号,前面还有44人。这样等下去,估计今天又交不上了,老孟有点着急。
门口的工作人员问:“你俩办什么业务?”
“取钱!”老孟答。
“取多少?”
“15万。”
“没有那么多?”
“怎会没有?”老孟有些生气。
“上次我一下就取出来了,这次怎么取不出来?”
“要不找个熟人,”小李建议道,“你有认识的人吗?”
“我认识欣欣,上次是他帮我的,但她现在在家坐月子。”老孟很无奈,社会发展到今天,仍然是熟人社会,熟人经济。
工作人员态度略有转变,让他俩到柜台问问。
到了柜台,“我们取钱,15万。”老孟恭声说道。
“有预约吗?”
“没有!”老孟如实答。
“没预约,取不出来,银行没那么多钱。”
小李勃然大怒。“没钱,你说银行没钱?说这话不让人笑话吗?”
“能取多少?”老孟问工作人员。
“两万!”
“好,就取两万!”
最后,两人决定尽量取,能取多少取多少,不排队了,大不了多跑几个地方。从大厅的取款机上取,大厅的取款机没有限额,但需要通过工作人员操作。
插入卡,让输密码,小李对工作人员说,“我们输密码,你准不能看吧,䀚昂?!”
工作人员转头,老孟输完密码,将取款数额输入三万,点确定。
取了三万。
老孟要走,小李占着位置不走,强势将卡又插入取款机。工作人员拒绝操作,两人便自行操作,多了贴身份证,拍照,身份认证等程序。
由于工作人员一直在旁边劝阻,说取完了再来人就没钱了。小李说,没钱,不是我们的事。
两人一直打嘴官司,老孟心善,只取了两万。
然后又到外面自动取款机上取了当日最高上限两万,共取了七万。
导航搜索另一个网点,又是一番问询,恰好有一个存钱的中年妇女,看起来有小十万的样子,俩人不顾中年妇女频频地回看和白眼,紧紧跟在她后面,直到她在柜台存完离开,赶紧递卡取钱。
终于取完了,便赶到专户开户行,取号是92号,到4:30时,银行大门关闭,不再让人进来,等到5点左右,终于轮到他俩。
费交完了,两个人终于歇了口气,感觉像打了个胜仗一样。
天已逐渐黑了下来,雾气更加浓厚,小李开车,飞快地往学校开。
没办法,6点前必须得打卡考勤,缺一次扣一次钱。晚上两人都有辅导,十点才能结束今天的工作。
生活像—场接—场的战争,不管你愿不愿意,也不管你累不累,你都得参战,或输或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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