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27分。
疼痛再次袭来,直到把我疼醒。迷迷糊糊好不容易安抚自己睡着的我,习惯性的又一次捂住左边跳疼的脑袋还有耳朵,跌跌撞撞下床走到另一个房间去拿体温计。
37.8°一点都没退下去的热度,让我辗转家里所有能睡的地方。两张床,一张沙发,用我感觉最合适的姿势都装不下我想睡又睡不着的心。感觉身体发烫,手心,脚尖,每一处肌肤都不想触碰在一起,仿佛一碰就炙热燃烧的错觉。
我病了,莫名其妙就病了。
第一次在这样漫漫黑夜里被疼痛惊醒,坐卧不宁,茫然无措。作息规律、睡眠质量一直很好的我从没有熬夜半夜活动的经历,我就像一台按照固定齿轮运转的机器,在既定时间既定路线上一路有条不紊的走着,突然有一天,某个零件毫无征兆的故障了,全线崩盘的错觉。
想起三天前周五上班,突然时不时感觉左耳内抽心一跳,带着左边脑袋揪心的一疼。当时也并不在意,因为发生频率低,疼痛时间短,想着大概是不是晚上洗澡耳朵进水有些发炎呢?于是给先生电话说,让他晚饭准备买菜的路上顺便去药店买瓶滴耳液即可。先生说,许是耳内长了热疖,会有跳痛感,情况不明的情况,消炎药也无从对症下药。想想也是,好在也无大碍,作罢。
周六醒来,感觉有些严重了。在我有意识关注耳朵疼痛的频率时,每一次跳痛的大脑让我要哎呀咧嘴一会儿。于是去家附近的一家三级医院煞有介事的看了医生。医生用仪器检查一下一分钟帮我开药,说耳道并无大碍,可能些许炎症引起头反射性疼痛。搞得我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只拿了5元多的一瓶滴耳液了事,似乎有些小题大做。
或许自己也觉得滴两次就好,或许双休买菜烧饭做家务准备孩子返校的衣物太忙,无暇顾及这微不足挂齿的小毛小病,周日忙完一切,晚饭之后不适感接踵而来。心里在纳闷:怎不见好?还是我越是关注越是疼痛的错觉?就逼着自己看会书不去太留意,转移下注意力。
周一多好的天气啊!我却陷入了去与不去公司的纠结中,一夜乱梦不断,睡得很不踏实,又清早被楼下遛狗的人吵醒。我无力坐在床沿上,耳廓都痛,能清晰的辨识自己左半脑的分界线。几天没洗头的发像我一样无精打采的杂草一堆,因为头痛引起的每一根发丝都隐隐作痛,触碰不得。
打起精神去上班,早饭也吃不下。
疼痛一阵阵袭来,我捂着脑袋,上班状态极差,但凡要思考的问题一想又硬生生的开始龇牙咧嘴起来。成年人的疼痛都是默不作声的忍受,我试图让自己冷静忍耐些,有些发冷许是发烧了,熬到下午3:30已让我忍无可忍,果断请假了。回家倒在床上,开始感觉热度一点点上来,想睡睡不着,只好闭上眼睛任疼痛一波波袭来。那么晚了,医院挂急诊又能有什么用呢?自己在药箱里,找到消炎药吃下,后来证实跟安慰剂一样的效果。
先生下班回来,我就像个死猪一样匍匐在床上,他仔细帮我看了下耳朵,外观并无任何病兆,倒是我自己在一点点确认疼痛的位置里发现耳后一个圆形的小肿块,按压有疼痛感。病源在这里?会是什么?要手术吗?……我在七想八想。不管咋样,我不要这折磨人的脑子痛,无法描述的折磨,让人崩溃到想发疯。
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抱着抱枕,蜷缩在客厅的沙发里,辗转反侧。窗外未必漆黑一片。却静谧到能听到虫鸣声。
窗口透出的凉风能冲淡我低烧带来的燥热,伴着一阵阵海浪般袭来的疼痛我忍着不哭,睡不着,除了辗转还是反侧。
先生已经熟睡,为了不影响他休息,我还是独自一个人待在沙发里更好,虽然多想拉拉他的手也好。有时候,所谓的同呼吸共命运也是要看是否能彼此共同承担的东西,比如病痛,一直都是自己的感同身受,别人心有余而力不足,也是可以理解的。
一个人病了,才知道什么是最该珍惜的,而往往在我们在无恙的日子里却无法做到心满意足,总是在意和追逐更多的类似浮云般的东西。
一遍遍翻身睡不着的时间里,等待天明的那一缕阳光,唯有文字陪着自己,一个一个字安慰着自己不要怕,明天去看了病吃了药就会好。时间已是3:15,黑夜已过半,蜷缩在沙发上的我,闻着自己四天没洗头的油腻味,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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