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相遇,好幸运。可我已失去为你泪流满面的权利。但愿在我看不到的天际,你张开了双翼,遇见你的注定。”
可是后来,我好像找不到你了。你以小高考为推辞,隐逸在人群中,留下一段段渡不过的时差。任凭岁寒三生,火过旧居,你只远隔于岁寒江畔,远隔于山水华庭。你在也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我也曾去找过你,或许在花香醉人的春分樱道,或许在烈日炎炎的夏至操场,或许在凉风阵阵的秋分长廊。但我找不到你。你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冰冷彻骨的冬至夜幕,带走所有荒谬的自以为是的温存。
冬至那天有人告诉我,你和一个女生在一起了。我本该是不信的,你向来以翩翩君子风独行于世,我多次小心翼翼的试探你都以不可能结尾,所以我才一往无前 可偏偏我又想起了好朋友说看到你和她一起,边走边笑。偏偏我只想了一下就觉得眼眶发酸,有什么东西克服重力做功失败了。我急忙去擦,氤氲开满心悲伤。
我曾见过那个女孩。她笑起来眼里盛满山清水秀,像是有雏菊顺着美好一直盛开到上扬的嘴角。真好看啊,我心想。突如其来的自卑感压抑过来,我只感到时间荒诞地流走,如抽丝剥茧般绵密。残缺的证据在无声中慢慢联结,迅速扩张,侵略整片未知的干涸土地。
寂静的夜里,连风声都是遥远的。我挤在小房间里,周围的小恶魔推推搡搡,吵的我心烦。错乱中点开了和你的聊天框,满目皆是我的一意奉承,你爱理不理。偏偏巨轮还在那里,像是讽刺。耳机切歌,《ありがとう…》。
不经意间/你已悄然离去/空留一段回忆/如果,能够再一次与你想会的话/只想对你说一句/谢谢,谢谢/
因为她,所以才刻意疏远我的吧。真好啊,还是那么好,只是对象不是我。可是要是被她发现我了怎么办?你该多尴尬啊。
“确定要删除此人并不再接受此人的消息吗?”
“确定。”
有人来陪你了,那我悄悄退场啦。
“她会有多幸运。”
“青春是场跌跌撞撞的旅行,拥有着后知后觉的美丽。来不及感谢是你给我勇气,让我能做回我自己。 ”
青春只是一场以梦为马的追逐,在茫茫大雾中奔向未知的远方。在青春的尽头,你会不会奔过寥远的荒原,穿过荒凉的梦境,以沉默与微笑等我。
我犹记少年温柔的样子,像《夏目友人帐》里能看到妖怪的的夏目贵志,看到了孤单的我。盛夏光年你穿着素净的白衬衫穿过田野与川泽,对沿途之景投以清浅笑意。寥寥冬季你戴着围巾在雪地里慢慢走着,呼出的白雾氤氲出漫漫温浅意。我本该和那些妖怪一样只对你抱有感谢意,不该拥有半点占有情。
然而。
那些远方的记忆像是蒲公英,一触碰便肆无忌惮地散开来,于是漫山遍野我看到的只有你。
我仍记自己失意之时,像个抑郁症患者排斥所有的黑暗与美好。万物都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到底看不真切模样。在这灰黑的孤寂世界里忽然就有了个你,你有唯一的颜色,跨过岁月蹁跹对我回眸。我的每一条说说下都有你的影子,时而安慰,时而鼓励。有时候你会跟我讲你们班的趣事,在你的话语下好像每个灵魂都生动鲜活起来。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一言不发地生根发芽,终而貌似驱散所有黑暗。
然后你好像就走了啊。
我看着这世界,终究还是那个不明不暗毫无生机的地方,是笼罩于心千年拨不开的蛛丝,是深陷于潭万年洗不掉的泥淖。
我想逃,可四周迷茫不知去往何方。我想喊,可太久的沉默已喑哑我的声音。我只能待在原地望着青山枯萎万物沦丧,充实着眼眶的只有一片空洞的灰。
熏得我几乎掉下泪。
如果,能够再次与你相遇/一定要说声,谢谢,谢谢/即使被时间伤害,即使只有回忆来安慰。
耳机里KOKIA的声音清浅,泪的告白,道不尽相思意。
“也许当时忙着微笑和哭泣,忙着追逐天空中的流星。人理所当然的忘记,是谁风里雨里一直默默守护在原地。”
那段时间,我很抵触看到你。我怕看到你对着她笑,看到你陪她一起逛操场,看到你在人不注意的时候牵起她的手。
因为那是我幻想过很久的,有你的未来。
于是我刻意避开你,走另一条路上下楼,在人群中只低着头不在寻找你的身影。好像那样记忆中的你就会被风化,只剩一个模糊的,让我不再悸动的躯壳。
可是很难。《红楼梦》里薛宝钗与贾宝玉有句话:“莫失莫忘,不离不弃。”明知道不可能,才一再地说,人总是这样。可惜我空有林黛玉的性,却是薛宝钗的命。其实我并没有太多期盼,毕竟一生很短,少有圆满。若你已圆满,留一个残缺的我,那样也好。可我总有些不甘,是谁说过,记忆如此之美,值得人为之粉身碎骨。
那就去试试吧,试着探寻出答案,然后心知肚明,了无遗憾地退场。
知道你说,不是这样的。
像是划破一场喧嚣尘埃,裹挟着上一个冬天的初雪,风直直掀起我的长发,仿佛背后是尘埃落定后的虚无彷徨。而我只笑了起来,看着前方,好像你就在那里。
你一直在那里。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原来我们的爱情曾经靠的那么近。那为我对抗世界的决定,那陪我淋的雨,一幕幕都是你,一尘不染的真心。”
原来是我忘了,你我曾经那么好。
你知道的,我太过偏执任性,盲目坚持,却根本不懂自己在坚持着什么。
你知道的,我成长在不染世间万丈软红的温床,完全不懂时间纲常烈火,只会随心所欲地说话做事,无形中常常伤害了许多身边的人。
我的所有致命伤,你都一一知道。你却依旧愿意日复一日地坐在我身旁,看我的失败与伟大,脆弱与狼狈,用尽全力给予我理解与沉默的安慰。
这人间有个很美的词,叫做“知音”。我想,这样形容你,大概是最好了。我是个奇怪的女孩,我的世界与别人隔了一扇看不见的门。我向来一人居住于此不知寂寞滋味,直到你以温浅的笑意叩开了门,递给我一个蓝色气球,送给我几段彩色的梦,让我每次从噩梦中醒来都不会感到周身寒冷。
我知这世事纷繁,有些事终究无法实现,可有一人懂我,足矣。
可这好像还是谎言呢。
我看过许多关于高中的读物,动漫,电影。无不流露着难以言状的小美好,无知无觉中筑起我欲望与谎言的堡垒。我这么一个渺小平凡却不甘平庸的女孩,竟也会期待着某个人的出现,像诗句里一样,免我惊,免我喜,免我无枝可依。
只是我还不愿相信下一句:而我知,那人,他永不再来。
我们会一直这样吗。
“与你相遇,好幸运。可我已失去为你泪流满面的的权利。但愿在我碰不到的天际,你张开了双翼,遇见你的注定。”
世人皆说,长相守,却分离。长相思,却消弭。世事从不如人意。
如同我终究不该去认识你。
呐,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初中毕业时我托人捎给你那本蓝色海洋密码本,真的不是我送的,是我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她把所有相遇与悸动,感慨与不甘,倾注于一本没有内容的本子上,在离别之际说与你听。深蓝色的,无法抑制的悲伤。
她是我很好的朋友。曾带给我无数温暖与触动,如同细流百川汇海一般经年累月陪伴着我。我们曾携手共同走过时光的小路,许下永伴与信任的诺言。
可是这些年我与她不在一处,每次遇见总能听到她对你无限的思念。她每说一分,我便悔一时。毕竟是我把诺言悄悄埋葬在心底,掩之以淡然一笑与无可奈何。听人说,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思念的极致是六个月,六个月后如果还念念不忘,那一定是爱。
我以为她会忘记,可她没有。
我以为我会忘记,可我也没有。
可毕竟她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啊。
这么多年我一直跟自己说,我喜欢的一定还是原来那个人,不是你。你长得没有他好看,情商也好像不高,又那么傻,我才不会看上你呢。 可纵使我日日用谎言堆砌起高高的堡垒,真相还是会在某个缝隙流出,霎时决堤。
只得把所有欲盖弥彰欲说还休的真心话埋葬在心里,开出花来。
擅自喜欢你,又擅自放弃你,不好意思了。
一曲完毕,我未曾料到这短短一首《小幸运》 竟已独奏两年。
忽然忆起一年前我转发的一条说说:
“春时雨。夏时流萤。秋时叶漫山。冬时尤雪。如白雪渐染 青丝变华发。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你评论道:“暮冬时烤雪,迟夏写长信。早春,不过一棵树。”
后来我们失散了。
我也想过与你重逢于四野阒然,在冬日的暖阳中慵懒地坐在河堤,打出水漂看镜面破碎音散开,游鱼绕过脚尖传来阵阵酥麻。山峦隔开水天一色倒影中映着你的身影。而你走来,拥我入怀。
罢了,酒入愁肠,一梦而已。
罢了,说声晚安,足矣。
后记
你说,最终,屠龙者会变成龙。
我说,就算变成龙,我也不会伤你分毫。
——2018.6.30
《小幸运》狐火青沨(下)关于我和他(原创,勿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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