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在天涯
夕阳西下。
傅红雪在夕阳下。夕阳下只有他一个人,天地间彷佛已只剩下他一个人。
万里荒寒,连夕阳都似已因寂寞而变了颜色,变成一种空虚而苍凉的灰白色。
万里荒寒,竟然将夕阳都染上了空虚而苍凉的灰白色。
这笔,着实有种惊风雨、泣鬼神的力量。
稍加联想,这段话便成为一首凄清的诗:
荒寒笼夕照,夕照气萧萧。茕茕孑立兮,天地何寂寥。
再看这段对“凤凰集” 的描写:
街道两旁的门窗,有的关着,却都已残破败坏,屋里屋外,都积着厚厚昏灰尘,屋角檐下,已结起蛛网。一条黑猫被脚步声惊起,却已失去了它原有的机敏和灵活,喘息着,蹒跚爬过长街,看来几乎已不像是一条猫。
画面感极强,门窗破败、灰尘厚厚、檐下蛛网、黑猫蹒跚,营造出一种荒凉、诡异的氛围。渲染气氛的同时,制造出悬念效应,不断推动情节向前发展,不禁让读者猜测——这里发生了什么灾祸?
夜色终于已笼罩大地。
没有灯,没有烛,没有火,只有黑暗。
……
死一般的黑暗静寂中,远处忽然随风传来了一阵悠扬的弦乐声。
死寂的黑暗中,飘来的悠扬弦乐。显然制造了强烈的对比效应,使得这个暗夜更加诡异,更加变化莫测。
更鼓响过,歌声又起:
天涯路,未归人,
人在天涯断魂处,未到天涯已断魂……
依然是寥寥数笔,音声与画面相辅相成,勾勒出一种“未到天涯断魂处,已是此刻断魂人”的感觉。
此处描写,目的有二:
1. 引出下文的人物——燕南飞。
2. 渲染气氛,衬托人物形象。
第三章 天涯蔷薇
“花未凋,月未缺,明月照何处?天涯有蔷薇。”
如果仔细去读,发现作者惯用景物来引出人物,这种笔法是诗词中一种比兴的手法,以彼物起兴,而引出此物。例如这里的花月,以及蔷薇,实则为了引出下文的香花美女,以及美女蔷薇色的笑脸。
1. “花未凋,月未缺,明月照何处?天涯有蔷薇。”
2. 琥珀色的酒,鲜艳的蔷薇。蔷薇在他手里花香醉人,酒更醉人。
3. 杯中仍然有酒,蔷薇仍然在手,有美人拉着他的手问:“你为什么喜欢蔷薇?”
“因为蔷薇有刺。”
4. “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第一朵蔷薇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开放的时候,有一只美丽的夜莺,因为爱它竟不惜从花枝上投池而死。”
5. 美人看着他手里的蔷微,蔷薇仿佛也在笑。
6. “今天早上,我也想送几技蔷薇给你。
我费了很多时候,才拴在我的衣带里。
衣带却已松了,连花都系不起。”
7. 连那被蔷薇刺伤的美人都走了,她的手被刺伤,心上的伤却更深。
8. 他站起来的时候,才能看见他图上的剑,剑柄鲜红,剑鞘也是鲜红的!
比蔷薇更红,比血还红。
9. 燕南飞终于走到傅红雪面前,突然拔剑,剑光如阳光般辉煌灿烂,却又美丽如阳光下的蔷薇。
本章题目“天涯蔷薇”,而文中多次写到蔷薇,为何写蔷薇呢?
其用意一则仍是引出人物,渲染气氛,二则以蔷薇为意象,反复出现的蔷薇,点明本章的主题 —— 蔷薇虽美,却是有刺,可以刺人之身、刺人之心……
这里的蔷薇,隐喻燕南飞之剑,同时隐喻一个道理:世间,有些美好的事物,常常是刺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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