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阿英进到里屋,发现乔祖望一声不响地躺在地上,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小床上翻下来,像是没了气息,她有点害怕地喊着:“老乔!”见他没反应一下子慌了神,又不敢上前,急忙喊儿子:“文斌!”
接着乔家的几个儿女们纷纷赶到父亲的住处,这时候保姆已经给父亲穿上寿衣,看着父亲一脸安静祥和地躺着,众人眼里噙着泪水,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儿女们沉默着,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有保姆坐在一旁哭喊起来。
乔祖望就这么走了,一声不吭,似乎没有预兆也没有一丝留恋。
乔祖望晚年生活有些凄凉,自从瘫痪在床,照顾他的保姆曲阿英为了他的房子,用陪伴他的名义鸠占鹊巢,还让自己的儿子儿媳住乔家的,吃乔家的,四美被气走,最后乔祖望在没有任何人陪伴的情况下摔下床意外离世。
虽然生前乔祖望不是一位合格丈夫,当妻子作为高龄产妇在医院生第五胎时,他忙着在外面打麻将。他更不是一位尽职的父亲,家里有4个孩子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新生儿,他能做到一视同仁,那就是一个都不管。
所有孩子的衣食住行以及有关生活学习碰到的问题,都是大哥乔一成在尽心尽力地照顾,用他那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承担起责任,作为家里的大哥,父亲不作为,他只能又当爹又当妈又当哥,总是有擦不完的心,即使成家立业也依然要被弟妹的琐事牵绊着。
而此时他们的父亲却像是甩手掌柜般不予理会,无论是小时候的三丽被恶人欺负的时候,或是当二强在过苦日子的时候,四美的婚姻出现问题的时候,身为父亲,乔祖望不曾表达过关心,甚至没有嘘寒问暖过,有的只是无尽的吐槽与苛责。
想当初,几个弟弟妹妹的生活费是乔一成讨来的,他们追求学业与生活方面的权力也是一成争取过来的,就连父亲死后要找保姆曲阿英谈判,也是他只身前去的。
哪怕这时候的乔一成因为肾衰竭已经恶化到只能通过换肾手术才有可能存活下去,他依然不卑不亢地操心家里的事物,和几个弟弟妹妹一起来维护乔家人的尊严与体面。
乔一成是被迫着长大的,因为他有一个完全不靠谱的爹。
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幕,当乔祖望瘫痪在床,乔一成依然冷冰冰和他谈话的时候,乔祖望曾问他:“我们父子的仇,这辈子是解不开了是吗?”乔一成顿了顿眼里交织着愤怒与泪水,最后回了一句:“晚了!”
虽然乔祖望作为父亲很不着调,也没有承担起该有的责任,但是在晚年的最后时刻,他嘴里喊着念叨着的还是自己的几个子女,他其实知道保姆和他和他在一起,就是图他的房子和财产。
所以他早早地就把乔家房产证的户主改成小女儿四美的,最后还在临死前示意他的外甥齐唯民把藏在客厅“家和万事兴”牌匾后的房产证拿出来,有机会交给乔一成。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至少在乔祖望去世之前,他懂得了真正为他好的也只有自己的儿女,自己以前所做的一切也在病榻上一一追悔莫及。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让他的离去更像是自己对自己的安排,为了不拖累儿女,也为自己生前所做的那些过错进行忏悔,用三丽的话说:“这从床上摔下来,就像是一心求死,来个解脱一样!”
虽然乔家的几个儿女对父亲有过抱怨,有过愤怒,有过不满,但真的看到这个和他们生活了几十年的父亲就这样走了,他们心里还是有一丝莫铭的失落与伤感!乔家的儿女们对父亲生前的记恨也在这一刻释然,毕竟“父母若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若去,人生只剩归途!”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