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实的短小说》：关中的小人物故事，及其独特的乡风民俗

《陈忠实的短小说》：关中的小人物故事，及其独特的乡风民俗

                                                              思衣谷

当代作家中，一部作品成就了一个作家，那就是《白鹿原》之于陈忠实了。因为《白鹿原》获得了矛盾文学奖，而更为广泛被改编成影视等作品，使得陈忠实先生更为被世人所美道也的大作家。说说这部作品。该小说以陕西关中地区白鹿原上白鹿村为缩影，通过讲述白姓和鹿姓两大家族祖孙三代的恩怨纷争，表现了从清朝末年到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历史变化。作者以民族心史为构架，以宗法文化的悲剧和农民式的抗争作为主线来结构全书，这里就是体现了作者对关中农民以及整个民族的生存追求和文化精神的忧思之情，简而言之，陈忠实是一名出色的乡土作家。

事实上，陈忠实除了写了唯一一篇长篇就取得那么成功，其实是绝非偶然的，其中必然条件他是写过大量短中篇小说，乃至其他体裁的磨砺，才终成杰作《白鹿原》的，于是笔者在这里就是详细推荐由 博集天卷策划的《陈忠实的短小说》，此书一共收录了陈忠实的代表短篇十二篇。

其中第一篇《日子》，就写到了关中一对刨挖着沙石的夫妇的辛勤劳作的过日子的故事，同时也揭露无能的当地振幅的观园的作风，如他们会“打麻将，打了三天三夜。”作者的高明在于，以小百姓的清白，如小说里说到男人的话“我早都清白，石头才是咱爷”。以及女人说的“咱靠掏挖石头过日子哩！”就以质朴实在而诚恳的乡村老百姓的好品质，反衬出了当地振幅的浪荡观园的腐败问题。

笔者尤为喜欢作者生动地刻画劳苦大众的劳作中的艰辛画面，如写到“镬头刨挖沙层在石头上撞击出刺耳的噪声，偶尔迸出一粒火星。”

而在第二篇小说《腊月的故事》就是讲述了乡间桃园三结义的乡间兄弟情的后记故事，这个后记当时是三个主角（秤砣、铁蛋、小卫）长大后各自安好，或者安坏的故事。这乡村版的兄弟连作者还糅合了悬疑的成分，为乡土小说增添了很多新鲜的元素。故事从秤砣家被小偷偷牛的事件作为开始，父亲总想维权，也意图让儿子秤砣找在警察局做的兄弟铁蛋求助，但秤砣早就看透当地振幅的无能，于是在一次关于是否要维权的事情上，无为思想的儿子战胜了父亲的维权思想。而这个事发的时间为腊月，故事也围绕这小偷也要偷东西过年展开。接着本来这偷牛的事就过了，但剧情发展到秤砣去找铁蛋，但笔者以为是为偷牛一事而为之的，但通过作者的设置原来不全是，而且看清世情的秤砣自然也知趣铁蛋不会管只有损失价值2000元偷牛的小事，于是就走了。这是表面，而实际作者以秤砣为主角的原因，就是看中秤砣的讲义气，于是原来秤砣去城里找铁蛋真实目的就是例行送友情礼的，另外也是例行送给小卫的友情礼的。

故事发展到中后部分，就详细介绍了小卫这个人物。秤砣因为尽了城里的人都是日子过得很美满的，铁蛋是正例，但小卫是反例，小卫他脾气倔强，自尊心强，不敢承认自己是下岗工人也不愿意得到振幅的帮助。所谓死要面子活受罪就小卫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的。那么问题来，那么到底是谁偷了秤砣家的牛？原来正是小卫，其实小卫也不知道，他只是为了偏门赚钱就结伙农村小伙去乡下偷牲畜。这里当然有戏剧悬疑成分，但作者的硬核还是很升华的。体现了秤砣不追究兄弟小卫的浩然义气的乡村小伙的好品质。

此外，在这篇小说里，我读到不仅有五豆粥的乡风民俗情节，还有关于优美的乡土美景的刻画，如“麦苗上落着一层厚厚的霜花，隐隐显现着老汉郭振谋的两行新踩的脚印，牛的蹄印和偷牛贼的脚印看不出来，被霜花遮掩住了……”另外作者也沿用了将普通话与方言土语相结合的语言艺术，体现乡土文化，如“狗日的”等。

而获得人民文学奖《李十三推磨》也是很有分量地收入其中，该故事成功塑造了一个乡村落魄剧作家——李十三，但他也是重情重义之大儒。故事里说到李十三为了民间技艺不失传，在清政府围剿的十万火急之下，李十三甘愿为保存艺术的火种而献身，才使得让民间艺术可以薪火相传，这是作者高度赞美这个大儒不畏强权，大义凛然的大儒之胸襟。虽然这故事是悲剧收尾，但是激动人心的，一方面我们读到主人公那个大儒的天地正气。同时，我们通过此小说也读到了作者对关中农民以及整个民族的生存追求和文化精神的忧思之情。不愧是人民文学奖的获奖作品。

而在《到老白杨树背后去》中，就说到主角作家辛程重遇青梅竹海的女孩的故事，这个以倒叙的方式展开，说到了主角与女主角玩过门游戏的童年记忆，是很有童趣的画面感。但请注意这不是回忆性散文，而是小说，是充满戏剧性的，于是我们读到了，主角对女主角念念不忘，但女主角早就变得势利而失去童真，而是完全忘记儿时的美好回忆了。而这里的戏剧冲突还体现在女主角看不起男主角写乡土小说的，而希望写都市小说，各种的对话是非常真实反映了当代作家的困窘。最后，当然小说的内核还是歌颂了男主角依旧保持童真和追求美好爱情的一面，对乡土深情的一面，也反衬出了女主角薄情的一面。

此外，此书也收录了陈忠实非常棒的中篇《康家小院》，该小说是获得了《小说界》首届优秀作品奖。此小说说的是事发上个世纪50年代，女主人公吴玉贤是一个没有文化的农村姑娘，事实上她是先应父母之命而是被迫已婚了，但在接受现代文明意识的洗礼之后，尤其被驻村进行扫盲教育的冬学教员的洗礼后，她敢于冲破封建思想的禁锢，大胆反抗父母包办的婚姻，与冬学教员偷情，追求自我幸福。但最终却因现实而不得不屈服的悲剧女性。是的，从这个方面而，不管是《白鹿原》，还是《康家小院》，还是以下谈到的《关于沙娜》，都是充满了作者对乡村妇女的深切同情和关怀。

而在《关于沙娜》就借乡村女作家也是女书记——秦书记为主角，去塑造想找她推荐作为乡长的沙娜那种不畏男权强势的振幅不公现象，哪怕被男权污蔑为通过美人计才搞到政绩的冷眼冷语而依旧不屈不挠的正义能干的女干部形象。其中作者也以非常美的语言塑造了沙娜的外形，如“墨绿的裙子……一朵清丽的荷花”。同时小说里，连“穿着旗袍啃烤红薯”的主角也会被男权所污蔑，充分展现了当地振幅男权们那种欺负女性干部的陋习，以及揭露了男权们不为人民服务的黑暗面。另外通过这个小说，也说明了“人得活个明白，人活得明白才活得自在。”的真切道理。

当然，这部集子还有如《害羞》《两个朋友》《失重》等都是陈忠实的杰作，这里就不一一枚举了，有待各位读者有空沏上一杯上好的潮汕单枞茶，就可以读一个下午，或者一个晚上，甚至一宿了。想更为了解关中的乡土小人物的故事，及其独特的乡风民俗，不仅仅要读读陈忠实的《白鹿原》，更也得读读《陈忠实的短小说》，让我们一起多感受一代乡土作家巨匠陈忠实的惊世之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