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已老

刚进家门，桌上已摆好了饭菜，母亲让我洗手吃饭，却不见父亲。

我问母亲：我爸呢？母亲说他不回来吃。我又问：那什么时候回？母亲说今天不回。为什么？我觉得不对，因为母亲答得闪躲。追问，她才说实话，是看我才回，想我休息一晚，明天再告诉我。

父亲住院了，是父亲同事送去医院的。母亲给父亲打电话，催他回来吃饭，父亲接了电话，说不回来吃，人不舒服让同事送医院了，今天先做检查，让母亲明早送点东西过去。父亲说的轻描淡写，因为父亲平时身体还好，母亲虽有疑虑，却因为我要回也没多想。

胡乱扒了几口饭菜，让母亲清了点父亲可能要用到的东西，就往医院赶。

父亲躺在病床上，因为进来没多久，还穿着自己的衣服，样子有些狼狈，手上还粘着输液贴，尽力表现出还好的样子。我也故作轻松地问起缘由。原来是父亲突然感觉提笔困难，腿也有些飘，就让同事送了过来。刚打了针、吃了药。父亲让我们放下东西就走，理由是太晚了，隔壁床的已经熄灯入睡了，别吵着别人。其实是不想让我们太担心，也不想麻烦我们，还要自己去洗。

我趁着母亲询问父亲的档，遛出来去找医生了解情况。医生告诉我，父亲是脑梗。具体情况还有待明天检查。

最后坚持给父亲擦了一下身子，找护士要来病号服给他换上，让他安心睡觉，我就在走廊上找了个床，留下来陪他，母亲回家休息，明早再过来。母亲刚走没一会，父亲提醒我太晚了，母亲一个人回家有点远，我赶紧跟出去，下楼却没看到母亲身影，赶紧打电话，她还在楼上找电梯，精明的母亲看来是被吓到了，我也发现，母亲也确实老了。

把母亲送上的士回来，父亲还在问，得知母亲已上车，才转身入睡。

二老已老，已到需要我们照顾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