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秋霜

文／竹影飘摇

未见秋霜

2018年10月25日 星期四 阴

今日霜降，秋天的最后一个节气，它走后，冬就要来了。

很少写关于节气的文字。一是感觉天地不言四时行焉，人家已经按部就班地走了不知多少万年，自己只是偶然来、倏忽去，连宇宙的一粒沙都算不上，一支拙笔又能写出什么呢？二是固执地以为，世间的大美只映入眼、感于心，哪里是语言能够写得出的呢？弄不好反而会曲解或破坏了本真，还是不要徒劳的好。

此次动笔，是因为昨晚下了一场雨，我喜欢雨后的草木与天空。

当时在临习字帖，仓央嘉措的情诗，听见了隆隆的雷声。天气预报没说今日有雨啊，怎么就打雷了呢？继续写我的字，雨落地和敲窗的声音断续传来。看来老天也是童心未泯，心血来潮耍耍小孩子脾气，想下雨就下雨，给人们来个措手不及。

很少有秋雨下得这么气势磅薄，闪电伴着雷声，完全把城市的灯火与喧嚣打压下去了，此时它们成了这世界的主宰。声势虽然大，但坚持的时间不长，不到一个小时，雷声雨声便都没了，一点儿都不像仓央嘉措的诗曲意缠绵。

喜悦在晨起之后来临。六点钟从楼里还看不见太阳的脸，但霞光已迫不及待地将天空染成了淡淡的金红，一层暖意慢吞吞升腾。出门，空气如洗过一般透明，泥土润湿的气息，草木舒爽的清香，我情不自禁地深吸几口气，恨不得把整个胸腔清空，让此时的空气占领所有空间，和此时的空气比起来，身体里流动的气息仿佛都是污浊。

街边的树颜色更加分明，红色、黄色、绿色、黄绿参杂、红黄相间，还有不能准确定义的颜色，都那么干净、清爽，如刚刚沐浴之后又巧施淡妆的女子，心里想着快乐的事儿，脸上盈着浅浅的笑。

日常所说的一场秋雨一场寒并未应验，今日很是温暖，是真正的很舒适的温暖，风和日丽，气息不灼热，不纠缠。

晚上下班，坐在车里看见了月亮，一轮满满的蓝色的月亮，今日怎么会有蓝月亮？它后面的天空竟透着墨绿色。未与别人说起，也未再去探究月亮为什么是蓝色，不是什么事都要寻个道理出来，更不用非要找人认同，也许它只在我眼里是蓝色的。蓝色的月亮很美，我看见了，而且记在心里，以后也许会常常回味，这就够了。

霜降却并未见秋霜。听老人们讲，霜降这天下霜才好，明年会有好收成，但老天的事儿我们真做不了主，他今天就是不想下霜，至于明年的收成，更要看他的心情，我们也只能顺天意。

听母亲说过，霜降前下雨，霜会来得晚些，看来这花啊树啊，还能再鲜活一阵儿，智慧在民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