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的十一长假,我随女人(那时还是女朋友)第一次去她的家。女人的家在淮安的一处乡下。那时,从苏州到淮安还没有高速公路,我们在早上乘大巴,因为车子一路上要载客,停停走走,到女人的家时,已经是深夜的零点了。
我那时应该是第一次乘车前往长江以北的地方,在之前,我并不多的长途旅游都去了南面和西南的一些省份。所以,我对于江北是一概不知。
那天,直到半夜,大巴才把我们带到淮安市区。考虑到时间太晚,我们随即打的。女人的家,在黑夜里一个荒芜的村子,四面都是直挺挺的高大的树木,散布着稀稀落落的人家。其时,已是中秋前后,苏北的农村,比我们江南更要凉冷些。那些黑夜里的高大的树(后来知道是意杨)尽在西风里战慄,叶子发出瑟瑟的声音。
“苏北的农村有这样荒凉。”我那时心想。然而,我的趣味,本是爱好天然,也就并无失落;相反,因为是女人的家,我要加倍地喜爱和怜惜。
我们很快进入家门:是一座不大的院子,里面有三四间瓦房;院子的大门如同栅栏一般,用很多块木板拼接而成。
女人的母亲(那时我还只称她阿姨)因为候我们,还在屋里忙前忙后。她开着电视机,是一台只有九寸的黑白电视机。女人的父亲似乎已经睡了,我现在已经记不起来了。
那一晚,他们安顿我在院子前排的一间小瓦房里睡了觉。
到第二天,村上颇有一些人陆陆续续地来女人家,这些人中,我到后来才知道,部分都是女人家的亲戚。他们都很土气,只是很纯朴。然而,邻近中午时,来了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却是十分体面的人。女人在之前没有说起过他们,到这时,女人和她的家人都管我叫他们“四爷爷”和“四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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