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cabana
很喜欢吃长长的豆角,但我从来不买它,解释不了什么原因。
一谈到美食,厨艺,小时候的一个画面就自觉地浮现出来。
那是十来岁的年纪,家家户户都是柴火烧饭菜,我是家里老大,在家的活很多,负责搞饭菜、挑水、卫生,还要管三个小的弟妹。很多时候都是宁愿去外面田里土里干农活,再重再累也不愿呆在家里做家务事,太琐碎,嫌麻烦。
那是一个夏天的傍晚,三个小的去村外的池塘里洗澡了,池塘里人多,我在码头洗衣服,他们半天不上来,还欺负我不会游泳,等他们搞完,天都黑了。
回来就要准备一大家子的晚饭,还要喂猪。
家里只有一个灶,柴火灶要是有好的柴火,例如大块木头劈的柴块,或者是山里捡的粗树干,烧饭菜的速度就快;如果是易燃的柴火,像干稻草、麦子杆、山里捡的叶子柴火,不仅要人盯着,不会烧火的还易燃易灭,反而熟的慢,我性子急,很讨厌这种柴火。
柴房也是厨房,很小,三个多平方吧,墙体经过多年烟熏(那是爷爷辈留下来的房子),四周都是黑不溜秋的。
三平方一字排开,对面是墙体,进门是中间的小灶,用来做平常的饭菜,左边是大灶,煮猪食和煮酒,大灶的对面放柴火。进门右边是空的,放的农具家什,有煤球就放煤球(一般只会在雪天才有,要花钱买的),里面最多能两人并排坐,绝对找不出三个人的位置。正常我都是摆个小凳子坐在小灶前烧火炒菜,微弱的灯光下,炒出来的菜也是黑乎乎的。
不记得那天的饭是怎么熟的,只知道炒豆角的时候,坐在小板凳上睡着了,被火烫到手了才痛醒来。
父母从外面干农活回来,打开锅一看,炒豆角成了一锅汤,汤面浮着一寸长的豆角,一半绿一半黑,哭笑不得。
现在想想,灶的旁边就是柴火堆,人没有伤到,真是万幸!
后来跟老妈卧床谈心时,经常会讲到这件事,以前她会说打过我,认为我肯定是贪玩,把菜煮到一半出去玩得忘了,回来发现烧糊了就慌忙倒了一瓢水。
但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又说不记得打过我了,只记得把豆角倒了喂猪,重新煮的菜。
反正,豆角在我的记忆里,就像一面镜子,时刻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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