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器人:现代大众传播环境下,人们的内心世界犹如封闭的容器,他们是孤立的、封闭的,为了打破这种状态他们也希望与别人接触,但这种接触只是容器外壁的碰撞,没有内心世界的交流。
2016年是所谓的直播元年,各大网络直播平台出现井喷式的增长,就连传统媒体都搞起了直播,而据不完全统计,处在正常活跃状态下的直播平台有两百多家之多,其中主播更是不计其数。细数各大耳熟能详的直播平台,争议不断的斗鱼、王校长“养成”的熊猫、用户最多的YY,还有花椒、映客、战旗等,再看那些个从路人甲走上来的网红主播,唱歌的冯提莫、周二珂,打游戏的PDD、MISS、阿怡大小姐,跳舞的跳舞,聊天的聊天,秀底线的封了一批再来一批,简直一派好不热闹的繁荣景象。
一方面,可以看到越来越多的素人甚至是明星向直播行业进军,或是个人的,或是有组织的,不管他们的直播寿命是长是短,这一完全由互联网衍生而来的新型产业链正在吸引越来越多的人的注意,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必将发展得更加火热;另一方面,直播平台本身正在积极寻求正规化、常规化,不同平台给自己有不同的定位,如YY做“全民娱乐直播平台”,斗鱼做“每个人的直播平台”,还有熊猫做“最娱乐的直播平台”……
所以说,这是一个正在逐步扩大和自我完善的立足于互联网的新行业,它的诞生是偶然性的,也是必然性的。或许很多人诟病的它的道德层次,甚至一度引发了“笑贫不笑娼”的争议,即为了直播吸粉任何无底线的事都肯做,但我们应当以一种接受新事物的态度来看待这一行业,用时间和市场来考验它真实的生命力。
不过,是否“存在的即为合理的”,这个哲学上的问题拿到这里来,似乎有了具体的可争辩的空间。
想象这样一种生活景象:一个普通的年轻人,对着一台连着网的电脑,开着直播平台的网页,看着能引起自己共鸣的主播,通过弹幕建立亢奋的沟通,没事的情况下可以持续几个小时。
我并不想从意义的角度来讨论,因为讨论意义这件事本身就已经没有意义了,我要讨论的是,在时代剧变的大潮下,个人的遭遇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在现代大众传播工具的影响下,年轻人的生活状态,不管是在大城市漂泊闯荡的,还是在小城市安逸过活的,都越来越离不开手机、离不开网络,并形成了“低头族”这一形象的说法。对于这一现象的讨论,更多的是在“量”的概念上,即多大程度上把时间和精力花费在虚拟空间里。年轻人可以选择把大把的时间花在读书上,当然也可以选择花大量的精力停留在网络中,其实这两者只有在极其狭隘的范围内才有可比较的空间,这就好比讨论“早早辍学走上社会”和“坚持寒窗苦读”哪个更能出人头地一样,是没有绝对的标准的。你可以说一个年轻人沉下心来读书将来能够更好地发展自己,但不能以此来证明一个年轻人整天盯着直播看就失去了人生价值,更不能证明一个在屏幕中靠卖弄姿色赚钱的女主播就是卑微下贱的存在。人生的境遇不是一个可定性的东西,每个人的选择都是多样的,或许他前一秒还在屏幕前如痴如醉,后一秒就找到了自己一生想要追求的东西,而我们却拿一个技术的东西作为衡量的标准,未免太过肤浅。
可以想见,大部分主播出于生计或享受的考虑,投身到直播的潮流之中,一旦掌握了规律和手段,财富就源源不断地滚进荷包,这确是一种合法合理的生财之道,没有任何问题;同样,在屏幕前看着直播的观众,他们更多的是寻求一种精神的享受,因为主播们播出的内容和观众的生活有高度的重合,就像玩角色扮演游戏,有共鸣,他们心甘情愿地以各种形式来表达自己的喜爱与支持。所以直播作为一种新型的娱乐方式,同以往任何一种娱乐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就如同古代人斗着蛐蛐绝想不到现代人看着屏幕,现在的我们看着屏幕也绝想不到未来的人们为怎样排遣时间。唯一不变的是,人们一直也终将处在社会关系之中,这层社会关系,永远缺失着什么,并以另外一种形式来填补。
所以,抛开所有外在的因素,每个具体的人的行为,都是其自身成长过程中的选择,他或许会受到外在的影响,但根本上,人是自己的主人。每天,一个主播按时打开直播,对着网络背后无数不知名的眼睛,随着房间人数一点点增加并达到固定值范围,或聊天或表演,一个个礼物、一行行弹幕代表着物质与精神、无声与有声的交流,有了热情、没了热情,有了兴趣、没了兴趣,这一切就如同世界本身,存在并不断运动着。
你看着别人,别人在看着你,互不相关。
2016.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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