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着急，路过咖啡店的时候，一不小心把门口的招牌弄倒了。
"你不要紧吧？"女孩听到声音后回过头看了一眼。
他尴尬的摇了摇头，把招牌扶起来之后，又不知所措的跟在女孩身后。
他们之间有大约三米的距离，他每次都想跟上去，但是都没有得逞，他自知败在没有勇气，可是如今，也没有值得提起勇气的事。
"你不会冷吗？"走过红绿灯后，女孩回过头看着他，然后用手指指他被冻得通红的双手。
"啊，不会。"他有些受宠若惊。
"嗯，可真是逞强啊。"女孩歪了一下头，一副看穿他心态的样子。
"啊，这个，其实是有些冷。"他笑笑，然后把手插进风衣的口袋里。
冬天的傍晚，夕阳缱绻着收敛了最后一丝微红。街区旁的路灯亮了起来，抬头可见的居民楼也万家灯火，他呼了口气，白色的热气腾腾的冒在了空气里。
"最近都会下雪呢。"女孩在前面走着，有时会故意踩雪多的地方，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嗯，真是很不方便，都不能骑车。"他心不在焉的说着。
"我觉得不会啊，下雪多好看啊，而且，都可以这样步行回家。肩并肩的，不浪漫吗？"
他显然愣了一下，然后又快向前走了几步，以保持之前的距离。
他眉头紧锁，心事重重，他有句话想跟女孩说，却实在半个词都蹦不出来。眼看就要到女孩家了，他意识到，如果这次失去机会，大概以后都不会实现了。所以他鼓足了勇气大步子跟了上去。
"唉？最近会有滑雪比赛？"女孩突然停下站在广告牌前面。
"啊？这个啊。对啊，看起来不错。"他有些失望，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广告牌，说不定他的话已经说出来了。
"我很喜欢滑雪的啊，如果真能去看，那真是很不错。"女孩抬头笑了一下。
"真巧啊，我也是个滑雪迷，在雪地里嗖嗖嗖的，很过瘾啊。"为了跟女孩有同样的兴趣，他硬生生编造着自己的爱好，说到动情处，还会抬起双手在空中夸张的摆弄几下。
女孩果然开心了，在雪地里她露出了白色的牙齿，这让他有些略微的恍惚，仿佛在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被抽离了。
等他清醒过来时，女孩又离了他一段距离，而此时，他却站在原地无法动弹，任由两人之间穿插着茫茫的人群。
他觉得心血沸腾，终于紧握双拳，大声喊出了女孩的名字。
女孩听到声音转过头，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我有句话要跟你说，可是我现在动不了，请你近点听我说吧。"他甚至听见自己哽咽的声音。
女孩走了过来，拉近了距离，看着他在原地瑟瑟发抖。
"请问你想说什么？"
"这个…额…"
"嗯？"
"那个，我想问……明天是周几来着？"他彻底对自己失望，紧握的拳头松懈，仿佛此时站在这里的不是自己一样，他知道自己已经失败的一塌糊涂，于是他低下头，不知该如何收场。
"不对。"女孩半晌后说到。
"嗯？"他反而有了些迷惑。
"你不想说这个的，对吧？"女孩眉眼间有些异样的光亮。
"我…"
"不是说今天冷不冷，也不是下雪方不方便…"女孩看着他说道。
"啊…"他突然有些振奋。
"不是什么滑雪爱好，更不是明天周几。"女孩说着，走到了他面前。
他觉得自己满脸通红，他害怕女孩拒绝他然后从此再也不搭理他，他不知道如何收场，只是这么干站着。
"你想说的，这些都不是。"女孩语气一下子柔软了起来，然后微微笑了起来。
"我早就听到了，在此之前，我就听到你心里对我说的话了。"女孩把他裸露在寒风中的双手拿起来，塞进了自己大衣的口袋。
"你想说的是。我们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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