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了,郑乾把岳母拆洗晾晒干净的厚被子塞进行李箱,行李箱太小,郑乾用抽气泵和压缩袋抽气还是太大了。郑乾招呼在床上玩纸牌游戏的儿子,他招招手,来,坐上面,郑乾一指,儿子就从床上跳下来,一屁股坐在被子上,被子瞬间就被压瘪了一块,郑乾赶紧又抽拉抽气泵,呼次呼次,右手麻了,又换成左手,打的出气筒都发热了,郑乾弯着腰,这时干脆蹲下来,让腰直挺着,腰疼得难受。
儿子看着被子越来越小,但还是不够塞进行李箱里,就索性站起来,来回用脚在被子上踩。郑乾抽气已经很吃力的,压缩袋太大,塑料袋子因为吸走了空气都紧紧粘贴在一起,儿子一踩,反而又有了空隙出来,那些空气把压缩袋的袋子隆起来,硬生生地撕开一个小道,像一条条蜿蜒曲折的血管,郑乾还在用力抽气,满头大汗。
好了,好了,下来了,郑乾招呼儿子下来,儿子一下蹦下来,又调到床上,继续摆他的纸牌。
郑乾用力把边边角角的塑料袋塞进行李箱的缝隙里,他微微听到嘶嘶的漏气声,赶紧摸索到拉链,把鼓鼓囊囊的被子锁起来,稍晚一步郑乾都觉得,失去束缚的被子会碰得炸开,把小行李箱撑破。
郑乾又呆呆望了一会 确认没有爆炸的风险,又来回拉了两下行李箱,就把他推到门口去,等着第二天出发的时候一起带走。
郑乾看看时间快10点半了,他老婆也进屋来,陪儿子玩纸牌游戏 两个人争抢着一张牌,郑乾就在门口迟迟的看,灯光有些朦胧,不甚清晰,翻到窗外十字路口的汽车尾灯的红色灯光格外刺眼,外面的路面亮成一片,倒映着绿色,黄色,白色和红色的光影,交织在一起,成为一片浓稠的光晕,尾灯熄灭了,疾驰的车轮从路面上驶过,那片光就被撕扯裂开了,但是当路面再次回到平静,它们又聚拢来,好像不曾分开过。
几点了?
郑乾看到老婆躲闪的眼神,他手里还在数着牌,儿子又咧着嘴大喊着抢到一张好牌。
10点40了,该睡觉了,明天7点40还有课。
老婆催促儿子,儿子恋恋不舍地数完手里的牌,眼里闪着光,然后把牌都扣在床上
哈哈,我赢了。
对你赢了,她们两人就推搡着,集装着到隔壁房间睡觉去了。
郑乾到客厅称了一下体重,85.9,总算接近第一阶段的目标了,85,接下来是80,然后是75,最后70的终极目标,他根据BMI计算出来的终极目标 现在至少取得了阶段胜利,这两月来的玉米,地瓜和燕麦没白吃,他好像也已经习惯了略显清苦的生活,大鱼大肉他不再留恋,但还是会对面包馒头和面条诱惑着,忍不住撕下一块,大嚼特搅,细细品味,仔细回味,让甘甜在嘴里留的时间久一些。
郑乾熄了灯,平躺在床上,手机放在头顶,他很快就睡着了,这两天的失眠,让他困倦到极点,他不清楚现在未来,只好一步步地走,任由命运撕扯,但还好他的体重在减好像一切又在轨道上,但是什么是轨道,他又陷入了悖论。客厅笼子里的猫咪又撒娇得叫他,他听到了但没有动,这个无忧无虑的小生灵还是给这里带来一点色彩。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