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仿佛不知不觉之间,就回到了酒店门口。“时间过得真快,说话间就回来了。我还没听过瘾呢。”
“时间这种东西就是很神奇,时快时慢。但快慢又不是自己可以完全决定的。比如当碰到自己喜欢的人或者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但你又希望此时过得很慢。当碰到自己厌恶或者比较棘手的人或者事情后,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慢,但此时有希望时间过得飞快。咱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希望美好的事物都能长时间的存在于脑海之中,而那些令人感到恶心或者不愿意提及的事,都希望尽早地将这些记忆消除。”
近看天色已晚,再加上今天晚上这一系列突发的事件,此时的我早已身心俱疲,一回到酒店,以至于连洗漱都放在了一边,便径直扑向我急需的床,毕竟明天要开始下一个旅程了,心里不光是疲惫,还有一些期待。
一夜无事,转眼到了天明。下一站是济南。
今早在火车站时,王大哥也来为我们送行,像是雨石之前早已和他商量好了,所以也未曾感到惊讶。辞别了汪大哥,便踏上了火车,开始了新的旅程。
可这火车离既定发车时间已过了10多分钟,仍旧为动得寸地。车厢内的乘客都感到颇为奇怪,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此时恰巧旁边过来了一位乘务人员来查票,便借此机会询问他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可对方表示也并不知情。不是这节车厢的问题。许是隔壁、其他车厢出了些岔子,这才导致火车无法准时出站。
也正应了他这句话。听周围的人说确是比我们靠后一点的车厢出了问题。
“这一趟一开始就似乎又要来一个惊喜了。”我说。
“只求不是惊吓就好。”子聪回答道。
“与其在这里空想,不如去亲自看看。听他们说也不远,只是留一个人来看行李就好。”雨石发起的提议不错,修兴也愿意帮大家看行李。于是我们三人前去一看个究竟。那节车厢恰好就在隔壁,相反倒没什么人前来。也许因为离太远或是消息还没到的缘故。这节车厢的门还没关上的原因是一位中年女性死死地拽住了门把手。她的孩子此时也站在一旁,看起来刚入学的年纪。不过那稚嫩的脸上充满着无措、恐惧的神情却可以很好的与其母对应。
我们到的时候,发现一名乘警以及几名工作人员均早已赶到了现场。可是他们对这种现状也是显得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才好。这也难为执法人员了,在公众面前他们也显得很为难,更何况对手还是一位看似身经百战的老油条。这讲理的人,不也怕耍流氓不是?
此时看似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几分钟,那位身着白色衣服的女人正在与乘警以及一些民众争执不休。
“您先下去,可以去改签,没事的。”那位乘警态度还不错的对她说。
“能不能再等一会儿,我老公马上就来。他来我就回车厢里。”没想到礼貌用于换来的只是一些命令。更有甚者她在用语言下达命令也好或是请求也好。手却和门旁的把手更增添了几分亲近。许是她以为她买了票,一切就要在她写好的剧本中上演,可这样的剧本,又怎能谈到被撕的厄运呢,此时周围有些乘客站了出来,看来这次出来说话的只比站着录视频的记者多。许是牵动了他们自身,一位中年男子对那位女性说道:“耽误别人发车时间了,你这是犯法你知道吗?”这句话仿佛是个好觉,周围许多乘客也开始对她进行口头上的抨击。出人意料的是,她并没有选择还击。也许是这些突如其来的话语太多她难以应付,还是她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虽然后者可能性微乎其微,她许是在寻找一个机会。偶然回头看到有个录视频的人,她终于等来了梦寐以求的机会,于是开始把矛头转向那个人,而对其他事只字不提。
“你录什么?赶快删了!小心我告你!”短短几个字难以表达她此时心中的愤恨,于是她双眼中充满了复仇与不快,仿佛只是那区区一人,误了她的大事;仿佛只是那区区一人,阻碍了她的未来。
此时我不禁问雨石,“她不让录,是不是自己还尚存一些良知,不希望事态进一步扩大?”
“你只说对了一半。”雨石道,“当然不希望事态扩大,现在是信息化时代了。这种视频一到网上,传播速度可想而知。那她的工作、她的未来,可真要说再见了。至于良知,那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个陪衬的物件儿而已。只适用于锦上添花,想要雪中送炭是万不能的。要是良知能换出钱来,他们巴不得要拿这钱改善一下目前窘迫的生活呢!”
我到目前还希望她是个讲道理的人,而不是泼妇。而她接下来则用了实际行动告诉我:她不配。
一见语言未果,那里的工作人员以及其他人对她也越来越厉害,虽说只是短短几分钟。在他的心中,却是读秒如年。但这一切也怪不着谁,仅是她咎由自取罢了。在沉默中独自生存了许久的她显然有些耐不住寂寞,恰巧此时要再一次关门了。车内外的工作人员也用尽劝说、让其尝试改签等等方式去协商均未果后,决定进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武力驱赶。她好像也感受到了什么,于是手离扶手更亲近了些。许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片刻沉静,她并没说什么话,但在她看来,一位柔弱女子与数位不讲理的流氓之间的战争就要开始了。她这种人,怎么会是吃得一点亏的人呢?
在拉她的同时,她为了自己最终能搭上本次纯洁的列车,驶向她最终心驰神往已久的世外天堂。必是下了极大的功夫的,又抱着这么大的决心。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是不可失去的呢?
在工作人员即将她拖下车的那一刹那。车门也要缓缓地关闭了。她终于意识到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可就要暂时地向自己梦中的圣地说再见了。不论是一分一秒,还是一天一夜。暂不暂时对她而言皆是一般。这时门缝之中突然伸进来一只脚,此时间车厢中顿时充满一股无根的臭味。此时她还不断大喊示意着旁边的孩子跟她做一样的动作。只要是能上车,丢掉一只脚又何妨?她此时一定没忘了盘算,如果她的脚发生了意外,那可就有的聊了。不仅能免费坐车、报销医药费,还可以从这里得到一笔不菲的收入。丰厚的就算她就此收手,足够一家人日常生活,到与世界诀别。这样的回报,而付出的仅仅是一条腿,对于她可是巴不得呢!这一动不要紧,可难为了那帮工作人员。也不好真正地对她下手,也不好不管,许是又怕伤了情面,这说来也可笑,这种不识抬举之辈,哪来的什么情面可言呢?
最终又来了几个人,大家合力把那位女士请下了车。列车也就可以缓缓地开动了。
“以后铁路就应该设个黑名单,让这种人永远坐漂流瓶出行!”我有些生气地说。
“那人我看着好生面熟。”雨石沉吟了半晌,突然一拍大腿道:“这人是个老师!我听汪大哥说过,他曾在教育口工作过一段时间,所以难免会与老师们有一些多多少少的接触。他跟我说过她大概的样子,听说这个老师在学校也不受学生待见,上司也不喜欢她。这次这个事也能看得出来她平时一定是飞扬跋扈惯了的。这样的人教学生,能教出什么来呢?其他小部分‘毁’人不倦的老师也就算了,但人家不毁自己的孩子啊。再看这位,急了可不分你我。她的孩子今天一定上了一堂别开生面的实践课。而且还不收学费。从今往后,会承受的压力远远大于他的母亲。他什么也没做,没迟到,也没有围火车,但因为他的父母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他心里的压力也许只有长大后的他能明白了。换句话说,别人录的视频能删。但在他心里的阴影能不能删得掉,还是要看他自己了。”
这正是:
逞强项分身乏术,
笑荒唐螳臂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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