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立

                            三十而立

文         酒中张志强

                                 一

生活，平静如水。 不是静止的水，是一条河，不缓不急，不喧不闹，死气沉沉地向前流着。流向末知的方向。 途中，有落花飘零，香消玉殒地沉浮。有人点一盏河灯，带着不死的祝愿。亦或，有人吐一口痰，撒一泡尿，拉一泡屎。 河还得向前流去，义无反顾地流去，带着落花的忧伤，带着河灯的祝愿，还得藏污纳垢地向前流去，向着命定的方向。 河在流，人在老。

二

经常想哭，但从未哭过。 想哭的时候，想想想哭的理由，只剩下一个苦笑。于是，经常一个人莫名其妙地苦笑。

三

发现自己不会笑了。 于是对着镜子练习，用两颊的肌肉努力拉动嘴角使之上翘，但镜子里始终是一张胡子拉碴，满脸横纹，皮笑肉不笑的脸。 于是，放弃。于是，每天出门前，努力让两颊的肌肉拉动嘴角上翘，形成笑的样子。

四

厌恶，这个词，不管不顾，横冲直撞，不留余地地进入了生活。

五

一直在忙，忙着上班，忙着评职称，忙着训孩子，忙着发酒疯，忙着瞎忙。 送母亲去车站，等车的时候，才发现探出上半身，向车来的方向张望的母亲已径弓腰驼背，形销骨立。 母亲，已经在我一地鸡毛的忙乱中悄然老去了……

六

抽烟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人生，正和手里的香烟一起，一点点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