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

我问你 为什么

有些东西 值得成千上万人为之牺牲

我问你 为什么

有些东西 并非本心想要 却被所有人疯狂追逐

我问你 为什么

做着最被需要之事者 反而是最卑微

我问你 为什么

世间所有人 都要攀爬同一座塔的塔尖

——而你 只是丢下一句“疯子”

便转身 拂袖而去

聪明的你 总站在路口

为所有的人指明方向

——而事实是 他们的脚印

永远只朝一个方向延伸

像是被操纵着的提线木偶 僵硬地迈腿向前

漆黑的眼珠 像两个被蛀蚀出的黑洞

我上前去 试图握住其中一人的手

却发现 那人甚至没有体温

被冻结了呼吸心跳 以至于思想

所有我所见的 不过是一群木雕的傀儡

回想自己——那年的自己

偷来一把小剪刀 剪断了手脚上系着的

看不见的丝线

原以为只是一次叛逆的冲动

却未曾想 这竟将我从此救出生天

只是被人斥为“疯子” 却以此换取了活着的机会

“你这指路者 也早就不再有生命了吧”

我尖声大笑着 站在你的面前 指着你皱纹纵横的额头

那些本应尊你若神明的路人 竟目不斜视地继续走着

只因你咎由自取 先一步剥夺了他们的生命

张狂地 得胜地笑着

我将去自己寻找问题的答案

不要问我 我将向何处去——

答案在何处 我的路就通往何处

明明世上诸多事 都经不起几个“为什么”的追问

那些斗胆质疑的 却又缘何被唤作“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