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经意之间提到了荒谬,我们需要更加系统的考虑这个问题:
提到了人性中不能割舍的部分是要活下去,只有在死亡面前人才会放下文明;人无论什么情况都是想活的——那么自杀的人呢?自闭的人呢?他们怎么样讨论?
一种最为简单的方法是把他们从人的范畴里清除出去——他们不是人,于是就不需要用人的标准讨论他们的情况,问题解决了。他们不想活是因为他们不是人。否定后项。人是想活的,有一种东西不想活,所以那种东西不是人。
另一种可能的解释——我们要理解自杀的人,认为他们是经受了生活中某种不可抗拒的痛苦,于是在死的痛苦和生的更大的痛苦之间选择了死。但是不禁要问了,为什么那些自杀的人会感到一种极大的痛苦呢?如果生命这个概念于人是同样的,那么自杀的人就被剥夺了他们感受的权力和可能,如果生命于人是不同的,那么我们不能要求所有人都一样的想活——任何一种都不成立。
所以推及自杀——他是不可接受的。我们需要对想活下去的人做一种分类:那些盲目的像活下去的人;那些清醒着活下去的人。我们论述后者,并且要推及为什么自杀是不可接受的。我们经常能够看到为一些理想献出生命的人——烈士,恐怖分子,殉道徒,一种高于生命的理想:政治的,宗教的。他们的行为——我们要问了,这是可以理解的吗?其一,他不存在同生命的价值一样普世的概念——不然,所有人都要牺牲,而现实是我们看到的只是一个很小的部分;其二,如果有什么价值是值得用牺牲换来的,那么我们不妨说一个人的牺牲同一万人的牺牲并无二异:一场战争,一个庞大而臃肿的政府,用来维护某种信念的国家机器。
所以我们不能接受自杀。那么与之相对的,清醒的人应当怎样活下去——要去热爱生命。在一种极大的无意义包围了一切的当口——我们的英雄被盲目求生的人剥开了皮肤,他的鲜血流了一地——在这种无意义里,一种不知所谓的,莫名的不安里,我们的英雄要冥想他的痛苦,心灵的和身理的。因为这种无意义,这种荒谬被利用了。一个现代的社会体系,一个框架,一个以变化拒绝变化的,一个集中一切力量维护其合理地位的社会利用了那种荒谬。一个伟大的社会,满是目标却没有目标,满是建立在毁灭边缘的希望。我们的英雄没有办法摧垮他——这超出了最好的人的能力,这是我的断言,我们不知道,但姑且把这个作为一个事实来看待——所以仅剩的一种反抗便是来于活下去的反抗。在永恒的无意义里存在这样一种可能——这种可能决定了一切,这种可能就是一切——我们的英雄创造了自己的意义,不存在于他人的眼光和食人之中:因此他要求生,不为了生本身,而是为了一种无效的示威,一种没有回声的呐喊。现在无数的想法全部串联了。奇妙的总是人们在极大的病痛里所能呈现的。
上午仍是发烧,到了半下午暗地里吃了些药,晚上烧退了些,“养足精神”。我想这于我是无所谓的。“独立之思想,自由之灵魂”,我们总要拥有他们。
《希腊神话》普罗米修斯——他解放了人类,交给人类农耕,灌溉,驯养的技术,交给人类火种——第一丛火。从此人类的存在便合理了,人类发明了夜里的影子。于是在一切的时候人都能盯着自己的影子出神——我们从神的影子向前走了一大步——我们现在是制造影子的神。普罗米修斯忤逆了神的意旨。他被困在山上——直到赫拉克勒斯救他下来。他的痛苦不是永恒,因而普罗米修斯失去了一部分他伟大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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