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 哥

养鱼，我喜欢用瓦缸。若是在室外，用石槽也不错，但在室内会有个问题，挪动起来太麻烦。

这些年来，我过手的瓦缸至少二十多只，如今只剩两三只，其余的都送人了。有不少朋友收到过我送的瓦缸——从前，我总觉得自己喜欢的东西别人也会喜欢，这实在是个错误。

现在仅剩的这三只瓦缸，屋内只能放得下这一只，另两只在院子里。我也曾尝试拿那两只瓦缸养鱼，却总是被野猫惦记和偷吃，就只得做罢。

曾听到过一句俚语：哪有猫儿枕着鱼睡觉嘞——应是“哪有猫儿不吃腥”的翻版，大概说的是男女之事，虽然失之文雅，倒也有几分道理。

栽花养鱼皆是雅事，若是在屋内捯饬，却都有相当的难度，可能是跟空气的流通有关——再好的房子，如果长期呆在里面出不来，便会跟牢笼差不多。

仅剩的这三条鱼，养的时间并不长，毕竟刚在屋里度过了整个夏天，实属不易。鱼缸里的贝壳和珊瑚，是十多年前跟某女游北戴河时，我的朋友海哥从小贩手里买来送的礼物……至如今，某女还在，珊瑚也在，海哥却被关进了牢里。

中午，我花费一个多小时，清洗了瓦缸、贝壳和珊瑚，还新换了清水……看得出来，鱼儿们其实还是喜欢清水，都显得很高兴。至于我的心情，还好吧。

诸君，你们没看错，是有个加氧的装置，我原以为用瓦缸养鱼用不着那玩意儿，可那得是在室外，屋子里是不行的，谁呆久了都会窒息。

有很多年，我的朋友海哥总是天南地北到处地跑，因为他是想干大事的人……此后，他却要常年呆在房子里，不知要多久？噢，这真像是个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