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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远传 第四章 聂银山得遇救星 江湖更有伤心人

聂远传 第四章 聂银山得遇救星 江湖更有伤心人

作者: 张员外 | 来源:发表于2022-05-08 10:33 被阅读0次

    恰在此时,一个人在不远处高声喝止道:“聂捕头住手!”

    聂银山闻声甩脸一看,心中大喜,忙呼叫道:“洪侠客救我!”

    来人正是金刀霹雳侠洪杰。他晨起练功回来,恰巧碰到,当时踏步急行,走进圈内,把孩子抱起来,斥责聂银山道:“你可真是个好爹!”转脸又对三个贼人道:“我不知道三位是谁,也不管你们和聂捕头有什么过结,从现在开始,他的所作所为由我承担!”

    安子瑜怒道:“你是从哪蹦出来的,你承担得起吗?”说罢就要上前,被李志拦住。

    李志问道:“朋友,请问贵姓高名?”

    洪杰朗声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这洪家堡人氏,姓洪名杰,江湖上朋友送个美号叫做金刚霹雳侠!”

    三人闻听,不禁后退了一步,互相递个眼神。

    洪杰又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不知道三位能不能给洪某一个面子,就此罢手了吧!”

    红袍太岁万俟俊霖冷笑道:“洪杰?哼哼,我管你什么红杰黑杰,敢挡老子的发财路......”

    安子瑜急忙把万俟俊霖的嘴捂住,万俟俊霖一把推开,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说罢,纵身向前挺剑就刺。

    安子瑜低声对李志道:“老三是不是喝了?”

    李志道:“事到如今,打吧!”

    二人也加入战团,把洪杰围在当中厮杀。洪杰武功高强,可是怀中抱着孩子,又是徒手,所以吃了大亏,只能左躲又闪,少有进攻之力。三个贼人跟聂银山打斗时要抓活的,不能下死手,此时一心想杀死洪杰,所以施展全力,很是凶猛。

    聂银山一看,洪杰一时半会不能落败,但是长久下去就危险了。他擎刀迈步,要帮助洪杰一起厮杀,可是脚下一阵撕心般疼痛,他的脚底扎烂了,寸步难行。

    那边又打了一阵,洪杰渐渐不支,险象环生。正在这时,从村里并排走过来两个人,一个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魁梧,浓眉大眼,面色微黄,一脸络腮胡茬,身后背着一支降魔杵;另一个人也是中上等身材,稍瘦一些,是个须发花白的老者,背着一把长剑。二走到近前,那个老者断声喝道:“小畜生,你还不住手?”

    三贼同时看去,万俟俊霖转身就跑。安子瑜甚是机灵,跟着就跑。李志愣了一下,洪杰趁机一掌拍在李志前胸之上,这一掌用上了洪杰十成气力,把李志打得飞出去两丈多远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再也动弹不得。

    洪杰长出一口气,转身去看这两位救星,一个都不认识,但他游历江湖,阅人无数,能看出这两位绝非平凡之辈。

    聂银山看见两个贼人跑了,心中不甘,但是转念一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还是保命要紧。他见那个须发花白的老者一句话就吓跑了两个贼人,知道老者和那贼人必定相识,当即跪下拜谢道:“多谢恩人相助!”

    那个老者快步走近,把聂银山搀扶起来道:“壮士请起!”

    聂银山问道:“老人家,您认识那两个贼人吗?”

    老者感慨道:“唉,家门不幸,那个穿红袍的小子是我的侄儿,是我万俟家唯一的血脉。若有得罪之处还请看在老朽面上留他一条性命。”

    聂银山一听,知道自己只能暂时忍了,日后再图报仇雪恨,又问道:“请问老人家贵姓高名?”

    老者道:“老朽复姓万俟,双名止境。”

    万俟止境话一出口,聂银山没觉得什么,洪杰心头震惊,把孩子交给聂银山,躬身施礼道:“您就是太乙剑客万俟老前辈?晚辈洪杰有礼了!”

    万俟止境双手相搀,道:“你是金刚霹雳洪侠客?久闻大名!”

    洪杰脸上泛起神采,指着身背降魔杵的中年人问道:“这位是?”

    中年人拱手道:“在下褚达。”

    洪杰一声惊叫道:“哎呀,您就是金面韦陀褚大侠?失敬失敬!”

    褚达微微一笑,问道:“洪侠客,这是怎么回事?”

    洪杰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这位是泾阳县的聂捕头……”说完看着聂银山。

    聂银山此刻不想保守什么秘密了,便把三个贼人索要藏宝图,杀了父母妻子,一路追杀到此的过程全说了。最后道:“刘福通留下的藏宝图是有的,我早已经交给彭知县了。”

    褚达听说刘福通留下的藏宝图,欲言又止。据他所知,那张藏宝图落在了梅山老怪戚不休手里,但只是传闻而已。

    李志坐在地上一听,浑身颤抖,问道:“你说什么?你把藏宝图给了彭伦?”

    聂银山道:“三位恩人在此,我聂银山岂敢有半句谎言?”

    李志哭丧道:“妈的,上了这小子的当了……”随后,他自报家门,把彭伦上山所说的谎话都交待了。

    万俟止境道:“这个彭伦谎言鼓动,借刀杀人灭口,实乃元凶正犯……俊霖三人虽然是被利用,却也难逃干系,我抓到他必当严惩。”转向褚达道:“褚贤弟,咱们就此别过,日后再聚!”

    褚达拱手道:“万俟兄有空时请到凌云峰做客,我大哥和三弟对您也十分想念!”

    万俟止境满口应承,又向洪杰和聂银山别过,迈开脚步,往万俟俊霖和安子瑜逃跑方向追了过去。

    洪杰把李志拽到聂银山身边,道:“聂捕头,有些事洪某也无能为力,但是这个人你可以随意处置!”

    万俟止境刚才把责任推给彭伦,分明就是护短,为他侄子开脱,说是去追捕二贼,实际就是脱身之计。大家都看得明白,但也无奈,所以洪杰说自己“无能为力”。

    聂银山满心仇恨,不容李志分说,抡起刀把李志的人头砍落,跪地大哭道:“爹、娘、贤妻,我聂银山不报大仇誓不为人!”

    洪杰把李志的尸体和人头扔到路旁的林子里。小聂远已经不哭了,抱着聂银山的大腿还不能理解眼前发生的事。聂银山把他搂在怀里,哭道:“可怜的孩子啊……”

    村里晨烟袅袅,就要有人出来活动了。洪杰请求褚达帮忙抱孩子,他背上聂银山,一同到了自己家中。洪杰取出药箱,给聂银山的两脚消毒敷药,把聂银山疼得几次昏厥。褚达也没闲着,一边看着聂远,一边下米做饭。

    敷完了药,吃完了饭,把聂远哄睡着了,聂银山在另一个屋子里也昏沉沉睡去。洪杰得空,询问褚达怎么到了此处。褚达唉叹一声,把自己的遭遇如实相告。

    禇达和结拜大哥莫行风、三弟刘本通一起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在太原府的凌云峰开创了凌云派。一年之后,凌云派得到天下各大门派的认可,虽然还有斩不断的江湖仇怨,但在凌云派看来已经不足为患了。禇达思家心切,想把一家老小接上凌云峰,莫行风和刘本通都没有家小,也希望禇达把家人接来,一同享受有家的欢乐。禇达心急,下山疾行,一路上不惧风餐露宿,恨不得一脚踏入家门。

    那一天,夕阳映满天空时,禇达终于回到了龙岩村家中,心中欢喜之时却发现满院败落,空无一人。当时吓得褚达心惊肉跳,慌忙到邻舍询问。邻居说,一家人半年前就不见了,消失前没有任何迹象。

    村里人知道禇达回来了,都聚拢过来,七嘴八舌的,所说大体相同。褚达心如刀绞,嚎啕大哭。有人说,必定是褚达在江湖上得罪的仇人干的,有人叹息可怜了这么好的一家人,有人说好人做不得……几个女人也悲伤落泪,咒骂坏人不得好死……一个老大娘搂着褚达的腰道:“孩儿啊,别哭了……”她本想劝慰几句,却忍不住老泪扑簌,悲泣成声,引得又有不少人伤心至极,呜呜地哭成一片。

    这时,一个拄拐的老汉由家人搀扶着,一步一挪,颤颤巍巍地走过来,大家两旁闪开。老汉走到褚达身边道:“达子,别哭了,都怨我这个老糊涂啊……”老汉举起手就往自己的脸上抽打。

    褚达泪眼朦胧,看是村头的刘二爷,连忙拽住刘二爷的手道:“二爷,您知道我一家人的去向?”

    刘二爷道:“那天晚上我起夜,听见村外有打斗声,我开门一看,有人打架,还有两辆马车……我以为是外地人路过这,因为点啥打起来了……唉,哪曾想第二天就听说你们一家人不见了……”

    褚达一听,为之一振,问道:“二爷,那些人长什么样?你听见他们说什么了吗?”

    刘二爷哽咽道:“我怕惹事儿,赶紧关门回屋了……我这个老该死的,我要是喊两声……唉,我这个老该死的……”说着,又抽自己嘴巴。家人赶紧拦住,道:“老爷子从那天起就闷闷不乐,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今天我这才知道……”

    刘二爷道:“你们褚家祖辈都是好人啊,当年闹饥荒的时候,你爷爷救过我们一家人的命啊……”说罢,老泪纵横。家人怕他过于伤心,出现意外,哄着把他背回家中。众人又伤心一阵,也陆续散去。

    褚达在家中熬了一夜,天一亮就走了,到处寻找家人。这一找就是二年,音信皆无。褚达接受了事实,心灰意冷,又回到龙岩村给家人立了坟墓,然后转回凌云峰。路上,褚达巧遇太乙剑客万俟止境,万俟止境去黑风岭找侄儿万俟俊霖,二人顺路,结伴同行。

    这天天黑时正好走到洪家堡,借宿在一个农户家。第二天起早赶路,这才在村头巧遇洪杰和三个贼人厮杀。

    褚达讲述着自己的遭遇,悲从心起,泪流不止。洪杰听得伤心,感叹道:“老天不长眼,好人难做啊……”而后宽慰褚达,岔开话题,聊着江湖上的事。

    许久,洪杰担心聂银山的伤势,起身去看,却见那屋子里空空,连个人影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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