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完了《白鹿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作者说,“一个民族的发展充满苦难和艰辛,对于它腐朽的东西要不断剥离,而剥离本身是一个剧痛过程。”
鸿篇巨制?民族长诗?咱不敢妄议,反正时间跨度蛮大的,试图反映时代大背景下个人或白鹿原的变迁,也许是吧。
这个倒是让人想起刚做的考题《阿田叔》(作者:缪字光)里的阿田叔,“1978年,我们家要搬到新的楼房里去了。记得一次我放学回家,看到阿田叔坐在了我家里,恭恭敬敬地在和我爸爸聊着什么,其实不算聊,他只是惶诚惶恐地坐在爸爸的对面,脸上露着善良的微笑,他也许是来和我们道别吧,也许是来祝贺爸爸又获得了新的前途吧!阿田叔其实什么都懂,他懂人情世故,他懂人生的道理,只是对于那个年代,对于他自己的人生,他有点无奈罢了吧。”卑微渺小的人,如何在时代中生存?
又如《活着》(作者:余华)中的徐富贵,一个历尽世间沧桑和磨难老人,在大时代背景下,随着内战、三反五反,大跃进,文化大革命等社会变革,徐福贵的人生和家庭不断经受着苦难,到了最后所有亲人都先后离他而去,仅剩下年老的他和一头老牛相依为命,演绎了一出人生苦难经历的戏剧。
时代大洪潮下,个人何其渺小卑微。有人崛起,有的人沉沦,有的人默默无闻,弄潮儿总是就那么几个,大多只是芸芸众生。
那么,对众生而言,种自己的地,吃自己的饭,做好自己的事,不添乱,不瞎折腾,仅此而已。
白嘉轩也好,鹿子霖也罢,都是想家族兴盛,子嗣绵延,这不也是大家的想法吗?天王老子也是这个想头罢。
善恶都已经无法分明,胜败又从何谈起呢。反思?寻根?现实主义?何以一头白鹿成为白嘉轩的支撑,能一再出现在小说中,大概,人都是需要这样的精神支柱的。
但愿,我们都能找到心中的那头白鹿,然后走向美好。弱弱地觉得,《白鹿原》=《活着》+《废都》,嘿嘿......,不瞎掰了,身边高手太多,恐贻笑大方。
摘录:
1.冷先生说:“既是人到世上来注定要受苦,明白人不论遇见啥样的苦难都能想得开。”
2.为富思仁兼重义,谦让一步宽十丈。
3.无论你将来成为成龙或是成虫,无论是居官还是为民,无论你是做庄稼还是经商以至于学艺,只要居于人下就不可避免地要受制于人,就要受欺。你必须忍受,哪怕是辱践也要忍受,但是你如果只是忍受而不思报复永远忍受下去。那你注定是个没出息的软蛋狗熊窝囊废,你在心里忍着又必须在心里记着。有朝一日一定要跷到他头上,让他也尝尝辱践的味道。
4.这些复活的情愫仅仅只能引发怀旧的兴致,却根本不想重新再去领受,恰如一只红冠如血尾翎如帜的公鸡发现了曾经哺育自己的那只蛋壳,却再也无法重新蜷卧其中体验那蛋壳里头的全部美妙了,它还是更喜欢跳伞墙头跃上柴火垛顶引颈鸣唱。
5.活着就要记住,人生最痛苦最绝望的那一刻是最难熬的时刻,但不是生命结束的最后一刻;熬过去挣过去就会开始一个重要的转折,开始一个新的辉煌历程;心一软熬不过去就死了,死了一切就都完了。
6.人是个贱虫。人一天到晚坐着浑身不自在,吃饭不香,睡觉不实,总决得慌惶兮兮。人一干活,吃饭香了,睡觉也踏实了,觉得皇帝都不怯了。
7.世事你不经它,你就摸不准它。世事就是俩字:福祸。俩字半边一样,半边不一样,就是说,俩字相互牵连着。就好比罗面的箩柜。咣哨摇过去是福,咣当摇过来是祸。所以你们得明白,凡遇好事的时光甭张狂,张狂过头了后边就有祸事;凡遇到祸事的时光也甭乱套,忍着受着,哪怕咬牙也得忍着受着,忍过了受过了,好事跟着就来了。
8.读书原为修身,正己才能正人正世。不修身不正己而去正人正世者,无一不是盗名欺世。
9.钱再多家产再厚威再大,没有人都是空的。有人才有盼头,人多才热热闹闹。
10.自信平生无愧事,死后方敢对青天。
11.房是招牌地是累,攒下银钱是催命鬼。
12.凡人与圣人的差别就在眼前的那一张纸,凡人投胎转世都带着前世死去时蒙在脸上的蒙脸纸。只有圣人是被天神揭去了那张纸投胎的。凡人永远也看不透眼前一步的世事,而圣人对纷纭的世事洞若观火。凡人只有在圣人揭开蒙脸纸点化时才恍悟一回。之后,那纸又浑全了又变得黑瞎糊涂了。
13.办法都是人谋划出来的,关键是要沉得住气,不能急急慌慌草率从事。
14.被人注目和被人传说本身就是一种荣耀。
15.俗话说,露水没籽儿闲话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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