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道,做艺术的人最需要的是具象思维,而不是抽象理性思维。中国的具象思维倾向,就特别适合于缔造中国的艺术文化。
所以,在中国古代的大文豪中,除了先秦时代诸子百家中个别人发展经学,还是散点逻辑状态的经学。真正中国的大文豪大多都是艺术家,比如屈原、李白、杜甫,比如唐诗宋词。
甚至唐宋八大家,他们的文章思想性并不复杂,并不深奥,文字美和文字意境美才是他们成为大家的原因,他们都是美学家。因此,中国古代文化缔造艺术的能力极高。
比如,隋唐以后中国出现抽象画,这就是写意国画。中国在上千年前,写意的半抽象国画就已经达到极高水准。而西方出现抽象画,直到近代一二百年才发生。
跟中国的写意画相比,西方现代抽象画实在是差距太远。只不过由于西方今天成为主流文化,它的那些最难看的画才都卖出高价。如果中国逐步崛起,中国古画才会是价值更高的画作。
因此,中国文化,首先,特别有利于缔造艺术。其次,缔造技术。
先说明一个概念,我们今天把科学技术混为一谈,从原始状态来分析,科学和技术是两码事。
所谓技术,是实践经验在前,事后找一个理论把它贯通起来,这叫技术。所谓科学,它的思维方式恰恰相反,它是逻辑建模在前,然后建一个实验室,用实践经验来检验。这叫科学。
中国文化产生技术体系,而从来不产生哲科体系,也就是哲学和科学体系。
那么,什么叫哲学?什么叫科学呢?如果最简单表述的话,所谓哲学,是指古希腊一群大号儿童所玩弄的一种纯逻辑游戏。这个纯逻辑游戏的延展分化产物,叫科学。
比如哥白尼。他当年建立日心说,没有任何证据,他只是发现托勒密的地心说思想模型有严重的破绽。
他设想,仅仅靠猜想,如果把太阳放在中间,让地球、星辰、月亮都围绕着太阳运转,那么托勒密的逻辑模型会更简单,更严谨。而哥白尼没有任何证据。
(待续)
(编辑整理于王东岳《中西哲学启蒙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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