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城市的中心地带,无不是高楼一幢幢,一耸耸,远看就一个个筷子似的,矗立于天地间。近看像一个个特制的柜子,分为一层层,每家每户,他们有着各自的故事,各自的人生,各自的生命内容。
我所住的小区在市区,小区内绿化率很高,人车分离。我每天都会看到有老人在池塘边坐着发呆,聊天,下棋;还有宝妈在带孩子玩,喂金鱼,散步等。
最吸引我注意的一位80岁的老人,衣着考究,头发灰白,总是面带微笑,眼神里有些许落寞,她常常独自从南门那边的樟树走到北门这边,一会又从北门往南门走,两个门之间大约相隔900米,她这样来来回回。
每次看到她,我都会想,这老人年轻时肯定是个大美女,人间最悲哀的事莫过于:英雄暮年,美人迟暮。她的内心一定是寂寞如黑洞吧!不知其他人看到她是否也有我这多感慨。
每栋楼都是个密笼,某种因缘组合大家同住在一栋楼。我们一层楼上的8户人家,由于作息时间不同,大家并无深刻的印象,有的在电梯里偶尔碰到有个点头这交,绝大多可能一生都没任何交集。
住我楼上的那户人家猜测一定是有个10岁左右的孩子,总是听到蹦蹦跳跳的打球声,有时还会在室内逗溜宠物,孩子常常发出愉快的尖叫声。
喜欢在屋内安静读书的我,对于一点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也靠听觉猜测楼上大约是怎么样的人家。
有天看到小区的走廊上堆着大包小包的,一看知道有人搬家了,这是哪一家呢?我们可能同楼这么长时间,还未相识,这就是要离开了,城市高楼大厦的人们之间的链接度是如此的薄弱。
站在那发了会愣,原来搬家的就是住我隔壁的邻居,一个四口之家加一个老人,他们说是换了新的,大的,好的学区房,我微笑着祝贺他们,住了一年,临走时才好好说了段话,他们老家是安徽六安人。
再过些日子,楼上的动静没有了,不再听到孩子拍球的声音,依赖这些判断,估计也是搬家了,至今也不知道那是个胖孩子,还是瘦孩子,是大眼睛还是小眼睛?他们的父母又是做什么工作的人。新来的住户又是什么模样的呢?
晚上,睡在床上想,我们都是来去匆匆,我们都是每天神色匆忙,何时停下脚步和同层楼的住户打打招呼,问候问候,相互照应。
想起我们的老家,想起远去的时光,那时邻里相互帮衬,下雨了,看到谁家的的稻谷还在晒场上,急得和自家的一样,上前快速地收拾盖起:看到谁家有在争吵,争端着碗去看看,帮忙评理劝和,看到庄里有人考上了大学,全部出来祝贺吃喜酒,一片热闹祥和。
这些年随着城镇化建设地不断扩张,农村只剩下老弱病残,荒芜萧条,冷冷清清。腾出更多的地,造更高的楼,人口更加集中,人们更加疏离,才是趋势吗?
记忆里那种乡邻间的和谐亲密关系,以后只能永远属于记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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