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对于那质问
人类保持寂静
子夜——名为痛苦的侵略者，执行否决
一个人类大吼起来，在原野上狂奔
他摔死在一个巨坑里
人类保持寂静
2.
月光
把人当狗养
若你真的渴了
你不会站到月光下
夜晚使你目光更加干涩
月亮渴了
说你并不好喝
3.
东山的牛老了，流出萧瑟的日曦
一个女的要自杀
“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她说昨晚的月亮惨白，因为我们不曾死过
奶奶往汤里加了老鼠药
她说她把水看的太轻，水明明
吃掉比人类吃掉还多的东西
她说她要双脚离地，像晾衣服一样晾自己
“前进，前进，前进进……”
4.
“西山我去过了，太阳不曾沉落”
躺满黄花细雨，春波似琴
母猪撞开石板，拱出牵牛花道
一个老爷爷拿起砍刀，跨过山岭，跨过桥
立足于歪歪斜斜的石块上，它无处可逃
但他听见雨中的戏曲——也是未曾开满
他看见他的亡妻，站在雨中淅淅沥沥
“淡妆浓抹总相宜”
大雨吻得她无动于衷，脸上的粉末
被洇成春的血河
指尖和七窍流出黄花细雨，杜鹃
杜鹃竟也选择沉默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
一步，两步，寻寻觅觅
三步，四步，惨惨戚戚
五步，六步，悬崖峭壁
七步已成，江东不进
哐当，哐当
老汉的头摔在铁轨上，敲出锣鼓震响
“我肯跪求，那雨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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