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缺一不可地具备了时间因素、空间因素、物质因素和运动状态的具体事物,才是一个真正客观实存的具体事物。在此其中,一个具体事物的物质因素毫无疑问地构成了一个具体事物的主体因素。进一步说,当我们确定一个具体事物的时间因素、空间因素和运动状态的时候,我们总是以该具体事物的物质因素的客观实存为凭证、为依据的。比如说:在海王星未被发现之前,我们只能确定太阳系至少具有七大行星.而根据天王星的运行轨道,天文学家怀疑在天王星之外可能存在着天阳系的另外一颗行星。但是,在海王星的物质系统没有找到之前,猜测只能是猜测,人们无法相信海王星的真实存在。等到天文学家有一天真正发现了海王星的物质系统的客观存在的时候,人们这才确信太阳系其实至少具有八大行星。事实上,人类对于客观实存的具体事物的最终确定,都是要看一个具体事物有没有客观实存的物质实体存在,而如果确定不了一个具体事物的实体存在,则一个具体事物的客观实存就只能是一个谜团、一个悬念。
客观实体,也就是客观物质实体。作为客观世界的基元,客观实体有质量、有体积、有结构、有形状、有能量。离开客观实体,一切空间的、时间的、运动的特性都将是毫无意义的子虚乌有,都将是毫无意义的高谈阔论。相对于客观世界而言,客观实体既是客观世界真实存在的根本见证,又是客观世界万事万物运动变化的根本源泉。而正是无以计数的客观物质实体这才构成了完整的、统一的客观世界;正是无以计数的客观物质实体这才组成了四方上下的宇宙体系;也正是无以计数的客观物质实体这才延续着往古今来的宇宙时间;也更是无以计数的客观物质实体这才不断地演绎着世间万物的生息轮回。
客观物质实体不但是具体事物的根,也是能量的根。离开客观物质实体,能量不但无法存在,而且无法感知。物质能量守恒定律告诉我们,物质与物质的能量即不可产生,也不可消灭。它只能从一种形式转变成另一种形式;无论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它都保持一种绝对的守恒状态。事实上,物质能量守恒定律在以另外一种方式告诉我们,客观实体就是一种永恒存在的即不可产生,又不可消失的能够相互作用、相互运动的客观物质存在,而且,这种客观物质存在,能够依赖于相应的物质能量的转换形成特定的空间结构形式,进而组成各不相同的自然物质系统,亦即组成各不相同的具体事物。
人类对于客观实体的探索过程,是一个漫长而又曲折的历史过程,对于客观实体的探索,人类一开始的思想冲动就是为了寻找组成世界的第一本源。关于这一问题,无论古代的希腊哲学、古代的中国哲学、还是古代的印度宗教,都对此有相当多的表述。这些表述,在希腊有“水论”、“火论”、“原子论”,在中国有气的“五形说”、道家的“道”,在印度有“五范畴”,而其中最为重要,以及对于以后的科学发展以及西方哲学文化的发展具有决定性作用的,当是古希腊著名的思想家亚里士多德的“实体论”。在亚里士多德看来:实体是独立存在的东西,是一切属性的承担者。关于这一点,亚里士多德表述地十分详尽。亚里士多德进一步解释说:从语言和逻辑上说,实体处于主词地位,其它诸如表示数量、性质等等的范畴全都依附于实体,处于宾词的地位,只能用来说明主词。为此,亚里士多德还创立了著名的十范畴。但是,如此全面的理论体系,却被后世的追随者们一次次地推翻,一次次地重建。这个原因,就在于作为创立者自身,亚里士多德一方面是唯物的实体论的创立者,同时,他又是一个崇拜神的客观唯心主义者。这决定了亚里士多德是一个即相信实体、有迷恋神的二元主义者。在随后的历史进程中,伴随着科学文化的发展,以及宗教思想体系的自圆其说,客观、唯物和主观、唯心同时展开了激烈的辩论和争斗。在这一过程中,作用最大的调和者,当是著名的德国哲学大师康德。在康德思维独到的思想体系里,有一个“纯粹理性的二律背反”。在那里,康德用缜密的逻辑思维告诉我们,简单地争论神和实体那一个是世界的本原,将是一个毫无意义、并且没有结果的问题。康德认为“物自体”是世界的本原,并且扬言“物自体”是不可认知的。而这其中的原因,以如亚里士多德一样,他既要维持“物自体”的存在,又想维护神的存在。相对而言,马克思主义者是哲学史上最为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但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用高度抽象的物质概念巧妙地回答意识和物质世界的关系,同时回避了传统哲学意义上对于世界本原问题的争论和追问。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物质概念确实相当完美,但是,对于没有多少基础的人、以及那些没有耐心的人,这几乎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概念。
事实上,人类对于神的冲动,一方面源自自身有限的认识,而另一个最大的原因却在于人类在自己心灵的深处,总是需要一中绝对的安全感、绝对的正义感。
关于客观世界有没有宇宙的最小极限,亦即客观实体有没有不可分割的最小单位,几千年来,无论哲学家,还是科学家,都为此作出了艰辛的努力和探索,但是,时至今日,不同的哲学家,不同的科学家,依然还是为此各持己见、争论不休。我想,或许这是一个存在与视野的问题。进入现代社会,我们应该、而且必须用心地去了解自然科学家们依赖于他们的亲身实践用事实不断推进、不断深化的关于客观物质实体、亦即世界本源的认识状况。现在,稍微有一点文化常识的人都会知道:在古代人们对于客观物质实体的认识,仅仅只是停留在十分狭小的范围之内。随着人类认识经验的不断积累,以及人类认识技能的不断加深,伴随着一系列诸如望远镜、放大镜、显微镜等等测量仪器的不断发明和改进,人类的视觉能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延伸和扩展,站在宏观领域的角度来说,人们的视线日益延伸到了极为遥远的宇宙的深层空间。进入当代,射电望远镜更是可以使人类看到一百多亿光年之外的茫茫的宇宙景象;而从微观的角度来说,人们的视线由物质的固态、液态、气态一路走来,一直走到物质的分子层级、原子层级、亚原子层级,甚至直到目前的基本粒子的层级。尽管有好多时候,人们自以为找到了客观物质实体最小的不可分割的基本单位,但是等到作出进一步的研究,我们才感觉到我们还远没有找到组成客观世界及其世间万物的客观物质实体的最小的不可分割的基本单位。今天,对于我们来说,客观物质实体最小的不可分割的基本单位依然是我们的一个悬念、一个未解之谜,但是,无论如何,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从微观世界的一定的层级开始,客观实体确定无疑地将它们向我们展示了出来。现在,我们可以确定无疑地认为,从一定的层级开始,客观世界确定无疑地将它的本原——客观物质实体向我们展示了出来。我们至少可以以一种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态度认为,是无以计数的客观实体及其运动构成了客观世界及其世间万事万物的全部内容。在全部的客观世界的范围之内,一切具体事物,一切具体事物的自然物质系统,全都无一例外地由特定的客观物质实体构成。相应的,一切空间的延伸、时间的延续,运动状态的变化,都是特定的客观物质实体的空间特性、时间特性、运动特性。
与此同时,我们必须看到,人类意识的思维特性,给人类认识本身带来了严重的困惑和干扰。人类意识的逻辑体系,为我们带来了以下几个没棱两可的问题:1、世界的本原是物质还是神;2、世界是可知的还是不可知的;3、意识和世界的关系如何界定;4、人和世界的关系如何界定。这些问题的确立和认识,直接地决定着我们的世界观体系、直接决定着我们的价值观体系。对于这些问题的认识,仅仅依靠思辨的逻辑工具,我们是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的。在这里,我想唯一表明的就是:在人类已经拥有高度科技文明的时代,我们已经有了脚踏实地的坚固基础。我们有高度发达的思维探索能力、我们有高度发达的探索设备、我们有高度科学的理论体系。在认识世界的历史大道上,我们永远要面对的是我们的主观武断、我们永远要克服的,也是我们的主观武断。不断排除我们的主观武断,将是我们人类认识道路上恒久不变的主题。
关于量子力学——量子力学只是认为微观世界更小更小的粒子(目前称基本粒子)具有波动性,但仍然有静质量或动质量和能量,宏观世界物质也具有德布罗意波。我们不能因为物质具有波动性就否认它的客观存在。说世界不是真实的,是虚幻的、或者是幻想的,这是佛教的空性意识、是康德的不可知论。就佛教来说,和尚们整天使用物质进行生活、修炼,却不承认手里拿的、身上穿的、嘴里吃的是物质,甚至不承认自己的身体是物质,认为自己的父母都空。按照表面的理解,这个观点十分搞笑。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应该有个常识,那就是:冥想,闭上眼睛,你看世界,世界必然漆黑一片;另外,走出视野,眼前的事物必然在你的视线中消失。更何况,如同一台照相机,人类认识客观世界的“像素”总是有局限的。这就如同青蛙眼中的世界、人眼中的黑夜、狗眼中的黑夜、远红外摄像镜头下的黑夜。至于康德,作为一个兼俱科学探索的哲学巨匠,在他的心灵深处,他总要为他的灵魂学说留下一席之地。看待佛学的空性,我们绝不能表面理解。佛学的空性,其本意是无常。这个无常,因为恒久漠视了当下。但是对此,我们必须这样理解:客观世界是绝对的存在,而我们认识到的存在,总是相对性的存在。
探索世界的奥秘,猜测是必要的,思辨也绝对是必要的,但是,无论猜测和思辨,它们都必须建立在科学实践的基础之上。对于哲学,一味地依赖于猜测和思辨的想法肯定是荒唐的、可笑的。早在十八世纪,伟大的科学兼哲学家康德就提出了重建哲学的夙愿。然而时至今日,还有太多的哲学家们沉迷在思辨的迷雾里无法自拔。事实上,而且哲学发展的历史也已经证明,如果脱离开科学技术的发展和进步,那么,哲学的思辨就会形同一场对弈的游戏、一场象棋的比赛。如此,谁输谁赢,总会反复无常,没有定数。所以说,在哲学的阵营里,那些“思维的高手”,却往往不一定就能不偏不倚地站在真理的奇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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