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望夫山上没有神仙,山巔之上只有一个高高耸立的山石,名望夫石,像志碑一般,默默指向天穹。
今天我们的目标就是攀登望夫山,观瞻望夫石,穿越望海岭。这并非一次寻常的登山徒步,因为需要穿越荒野丛林,自己开路行进。
我们从山下的木竹根村起步,跨过小河,沿着小路向山上进发。经过山下的一个小水电站,绕右边上山。山径是一般的土路,路边是一条人工开挖的深沟,沟里躺着一条直通山上的引水管道。越往上,路越陡,乱石渐多。有的地方引水管道便架空在头顶上面。
上到半山,见到一条水渠。沿着水渠往左,大约走了二十多分钟,钻进丛林小路。山上有很多的茶树,开着白色的油茶花。在冬日的暖阳下,叶子已霜染成红色的乌桕树,妆点着上山的路,点染着满眼的绿色,远远看去似一朵朵绛红的彩霞。
在水渠道上已清楚地看到岩壁高大的望夫山,我们赶忙拍下他伟岸的身影。又走了半个多小时的荆棘小路,突然就来到了陡峭的岩壁前。前面没有了去路,我们只能攀岩而上。
攀岩需要良好的体力。我们在一处阴凉的岩壁下稍事休息,喝口水,补充一下能量。然后一鼓作气,鼓勇而上。陡峭处如蛇行蚁爬,手脚并用,有惊无险地爬上了山顶平台。一抬头,眼前便是一块擎天巨石。
望天山背靠望海岭,紧捱着望海岭主峰。突起的山尖上,是一个巨大的花岗岩石基,其上高高耸立的望夫石,活脱脱一个跪着的普通妇女的形象。
望夫石有很多动人的故事。相传丈夫被强征兵役战死沙场,妻子上山跪求丈夫亡魂归来伤心欲绝化而为石。也有这样的传说,在很久以前的农耕社会,山下住着一对夫妻,每日赡养父母,抚育着一对儿女。有一年发生大旱,农作物失收,兼之岁赋太重,丈夫为求生计,被迫舍下父母妻儿与同乡出洋谋生,谁知一去不返音讯全无。妇人只好每天攀登到这座高山岭尖,遥望远洋,冀盼丈夫平安归来。但不久之后,隐约有海上生风暴丈夫已遭不测的消息传来。但妇人不愿相信传言是真,依然每天悲切地跪在岭尖的岩石上祈求,渴盼着丈夫早日回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风雨不改。年深月久,这位妇人便化作了一块石头,并始终保持跪着遥望的姿势。
当地有一首《望夫山》广为流传:
双峰髻插折云间,世上人传姊妹山。
朵朵白云梳绿髻,微微细雨洒红颜。
日为宝镜千秋照,风作瑶琴万古弹。
路途诸客纷纷过,几时望得我夫还.....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自有一种空阔旷远;巍巍的高山静默无声,自有一种冷峻挺拔。天地无心,山不言地不语,沉默就是一种表达。
荀子云:“天不言而人推高焉,地不言而人推厚焉,四时不语而百姓期焉,夫此有常以至其诚者也。”
北韩金氏让老百姓“吃饱饭,喝肉汤”的理想,积金氏上下三代70年的努力奋斗而壮志不能酬,难道此亦“有常以至其诚者”乎?
诚心而论,与”其蒙蔽皆此类”的晋惠帝司马衷惊天下之诘“何不食肉糜”相比较,北韩之主似乎还知道有人间疾苦。
我们小时候读过课文《孟姜女哭长城》。在雄壮的长城脚下跪着哭泣的孟姜女,在时代的悲歌中哭了两千年。时至今日,热播剧《大秦(蓁)赋》上演,时代的画风突变,从最初的控诉大秦帝国的残暴到今天颂扬残暴的强秦,历史的底蕴下面依然跪着一片黑压压的普通民众。
这让我想起了另一个鸦片战争的故事。
鸦片战争前夕,林则徐奉命到广州布防。有人献计说,英国等西方舰炮虽然厉害,但西方人的膝盖不会打弯,站立时重心不稳,只要准备一千几百根长竹竿,一捅他就倒,打起仗来必可胜之。
林则徐向朝庭汇报,说英法等国人的膝头并非不会打弯,只是西方兵丁装束太紧,裹身扎腿,膝盖紧绷,弯不下来......
据“电视猫”的报道,大蓁赋的导演延艺吐露了初心,“我们为《大蓁赋》这部剧所做的努力,就是想激起人们…愿为国家慷慨赴死的豪情…这是全剧的魂,是根。”这是满满的正能量,带着一种耀眼的光。但这样的光芒太耀眼,往往会迷濛了我们的眼睛。
热播剧不是生活,更不是生活的全部。鸦片战争看多了,就变成了战争的鸦片。
没有哪一种人造太阳能替代得了天上的阳光。那人造的光芒就像那一种极其诡异的蛇一样,扭动着身躯,其状若龙。或者冷得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待死,藏头露尾,许人们去崇拜或垂怜,像农夫与蛇的故事,予人警醒。
所谓英雄造时势。我们一直生活在”伟人”或时代的光芒之中。但太阳底下永远会有黑影,人间自始至终都会有苦难与悲伤,尤其是在极權专政的制度之下。
我们户外人虽然也是紧身装束,扎着绑腿护膝,膝盖同样弯不下来,哈哈!
只要我们自立自强,在心理上不媚大秦,不畏强秦,不颂暴秦,才能站立人间,自油呼吸清新空气。
2020年12月27日,我们爬过望海岭走过望夫山,留下了平凡的足迹。这必将成为我们记忆中的平凡之光。致敬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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