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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作者: 周春晓律师 | 来源:发表于2020-03-10 19:06 被阅读0次

    当母亲告诉我今早她煮了饭煲了猪骨汤时,我有点愕然地问道,老妈,为什么不煮粥呀,大早上不习惯吃饭的。老妈笑着说,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啊。我这才恍然想起,现在已是公历三月份了,算起来,也确实该到我的生日了。

    可能因为多年漂泊在外的缘故吧,不知从何时起,我对生日什么的看得很淡,习惯了让它平平淡淡地过,甚至常常不记得生日这回事。每年到了我生日的时候,母亲却总会及时提醒我要吃好一点——年年如此,我对此已习以为常。然而很多年里,我却常“忙”到不记得母亲的生日,好多次都要姐姐提醒才想起来——我对此亦习以为常。

    自我跨过而立之年,母亲即开始忧心我的婚姻问题,常常不分时间和场合,只要逮着机会就要向我唠叨一番;我则常以各种理由对母亲进行“反教育”甚至是争辩——总以为自己的想法是对的,总想改变母亲的”老土”观念,总觉得母亲的担心是多余的。我不知道自己因此对母亲说过多少过激的言语,也不知道这些言语给母亲带来多少伤害,我只知道,母亲一如既往地记着我的生日。

    也许有人会说,这有什么呀,不就是记得子女的生日吗?天底下的母亲大抵如此吧,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呢?父母对子女的好,尤其在中国,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啊。

    然而我终究无法再像过去那样理所当然了,也许是年纪大了的缘故罢,抑或我忽然想到——我的生日,其实也是母亲的受难日啊。

    曾经有好几年,因为在异地工作,我每年一般也就利用法定假回家三四次,与母亲聚少离多甚至通电话的次数和时间也不多,通常是母亲主动打电话给我,因为我真是“太忙”了”——但我心里明白,其实自己并没有忙到那样的程度,只是不耐烦于母亲的唠叨罢了,总觉得自己都已经那么大个人了,母亲实在没必要反复跟我唠叨同样的话。现在想想,这些年来,我实在是太“聪明”了一点。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在外游荡久了,我自然也会想家的,甚至想母亲的唠叨。左等右等,终于盼来法定假期回了家。可是,当母亲在我耳旁开始唠叨时,我又很容易不耐烦,甚至有时跟母亲大声顶起嘴来——情急之下,甚至对母亲说了一些不该说的气话。每次跟母亲说完一些气话,冷静下来,我总会感到不解和内疚——虽然我知道,母亲可能对我说的那些气话很“健忘”,并不会放在心上。我不解的是,在朋友、同事眼中,我其实是个脾气挺好的人,待人接物、言谈举止一般来说都比较得体,可为什么在母亲面前我却变成一个暴脾气的人呢?

    后来,我似乎终于明白其中的道理:朋友也好,同事也罢,对于我们来说,他们始终是外人,何况还关系到我们出门在外的人脉和交际,必须待之以礼,不可任性而为;而家人就不同了,是骨肉相连的自己人,不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过头话就彼此反目,于是卸下一切伪装,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因此,越亲近的人之间,反而越容易伤害彼此。可是,我们为什么不把最好的一面留给自己最亲最爱的人呢!

    直到最近这两三年,我跟母亲聊天才多了起来,在家的时候,经常陪母亲看她喜欢的抗日战争连续剧,并为她解释某些对白和剧情,当她忍不住又唠叨我的事时,我也不再像过去那样不耐烦——就算压根没打算接受她的意见,我还是会听一听,嗯一嗯。也许是因为,我终于注意到,原来母亲已是满头白发了……

    唉,何时我才能让母亲不再为我操心,可以欣慰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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