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青年给荷花办了出院手续。荷花很想问这三天花了多少医药费,还有饭钱,一定是个不小的数字吧。但荷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且不说自己打发不起,就是现在要去哪儿,吃住都还是个问题,这让荷花的小心脏,百感交际。
正当荷花思绪纷乱时,青年却走进病房,“走吧!”然后将一个包装袋放在床上,还将一个鞋盒放在地上说:“试试,看合适不。“话音落处,只听门被关上的声音。
病房里只剩下荷花一个人,她小心翼翼的将袋子打开,里面是粉色的半身羽绒服,还有厚厚的黑色紧身棉裤。荷花将衣服掏出,从里面又掉出了一个薄薄的小包装袋。荷花再次撕开包装袋,里面却是一身内衣内裤,她略显苍白的脸上现出了桃色。
荷花局促极了,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看看自己来时穿的衣服,也不见了踪迹,一准是人家显脏给扔了……荷花摸摸蹭蹭的将衣服穿好;又低头去看鞋盒,她弯腰拾起鞋盒打开,一双透明的红色皮靴跃入眼睑,还有一双白色袜子。
荷花穿戴整齐之后,小小的心脏却如小鹿样蹦跳个不停,这衣服是自己从来都没有看见过的,就连村里最富裕的干部家的姑娘也没有穿过的衣服,如今却穿在自己身上,这使得荷花不敢走出门去。
青年觉得等的太久的缘故吧,觉得不可思议,怎么穿个衣服还穿出问题了?他寻思着便推开了门,探头往门里看去,也是这一看,不由使青年愣了一下,而荷花也是冷不防打了个冷战;她惊吓地瞪着园园的眼睛,好看的双眼皮更彰显出她那上翘的长长的睫毛,如一对蝴蝶样,落在了她那被纷色羽绒服衬照的桃花似的、稍微带些病色的脸上。
时间似停止了,呼吸也滞止了,周围一切都不复存在了。也许十分钟,或许更长时间,一声从空中飘来一声“穿好了?走吧!”青年终于寻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荷花被安排在了二层楼上的客房里,中午饭在楼下的餐厅里,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妈上楼叫荷花下楼吃饭。荷花怯懦地随着大妈下楼,她低头垂目看着脚下,不敢往别处多瞥一眼。倒抽着气也不敢呼出,绷紧的神经令她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一点儿也不舒服。
青年已早早坐在了餐桌旁,似乎是在等着荷花的到来,等荷花怯怯的坐下后,各样的菜已摆上了桌子,荷花忸怩的不敢去拿筷子,她害怕极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大阵势,这么的排场吓着了她。
”吃吧,别怕,这和你家一样。”说着青年往荷花碗里夹了一个鸡腿,荷花更是不敢动筷子,她的整个心都要蹦出来了。“吃吧,别拘束。”青年许是发现了荷花的怯生,便如沐春风地说。
荷花在青年再三的劝慰下,慢慢地夹起了鸡腿,咬了一小口,谁知没出息的又把鸡腿给弄掉到了地上,她慌忙拣起往嘴里放时,却被青年给极时制止了“不吃了,脏了!”
也是这轻轻的一句话,使荷花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她只是手拿鸡腿微张着嘴,怯怯地望着青年。青年觉得很好玩,整日在军界滚爬出来,进入商界的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是没见过象眼前这个如从原始社会走来的小女孩,眼中流露着无有杂质的清纯与怯怕,还有与生而来的害羞与浑然天成的美丽。让人舍不得去伤害,这种由然而生的保护欲,比雪夜刚见时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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