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有九凤》这部小说中,最让人心疼的人是谁?他是七凤的丈夫小人物杨为健。
可以说,《家有九凤》写的就是小人物,写小人物的命运和生活,写小人物的喜怒哀乐。但是,在这小人物里最敢于做个小人物,最像个小人物,可以说,最能代表小人物的就是杨为健。
杨为健又是个什么样的小人物呢?在他遇见七凤时曾坦言:“我爸文ge 一开始就死了,我妈死得更早,十四年了,这屋里就我一个人。”也就是说,杨为健是一个没有父母,没有文化,在屠宰场工作的小人物。
对于七凤来说,遇见杨为健时是她的人生最低谷。然而对于杨为健来说,遇见七凤是他人生的高光时刻。从不知道家是什么的人终于找到了家的感觉,他有了一个漂亮的妻子,有了一个温暖的家,尽管孩子不是亲生的,但他依然十分珍惜。
这样的反差也注定了杨为健和七凤之间不会风平浪静。
首先是孩子,这是一个地雷,也带来后期的一系列问题。其次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卫平,一直横亘在她们夫妻之间。他虽然没有在场,却如影随形,有时候是七凤旧情难忘,有时候是卫平来信来电话了,甚至卫平偷偷跑来看七凤和孩子了。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文盲和高知之间的无形差距。
其中最可怕的是卫平的存在。卫平以各种形式出现在杨为健和七凤之间,最终从若隐若现成为现实。
小人物杨为健肯定不会轻易让卫平出现成为现实。以下就是他从坚决反对到终于接受的过程。
先来看卫平来之前杨为健和七凤的一场谈话:
第一个场景。当七凤哽咽着说:卫平想要“看看孩子,还说这辈子再也不会来了。”时,杨为健的表现:他眼睛一亮简直有点儿高兴“抛弃你了?”“怎么能这样,我早就该让你说过,小白脸儿靠不住,自己有老婆还玩他妈的婚外恋。”
第二个场景。当七凤说他还在林场,得了骨癌,父母过世,妻子死了房子卖了,无依无靠时。我们看杨为健的表现:“给他寄点儿钱去,工作服也给他寄去。”
第三个场景。当七凤说:“我想把他接到家里来”时,我们看到好人杨为健嘿嘿冷笑着说:“不过你得先把我给杀了!要么你给我吃点药,让我先傻了。”说完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们觉得,卫平来古城的可能已经没有了。但是,我们很知道又倔又善良的七凤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两个人陷入冷战。一个不让卫平来,一个非让卫平来。怎么办?
这时候老将初老太太出马了。我们且看这老姜辣在那里。
于是,我们看见初老太太提了一屉饭进了杨为健和七凤的小屋。她把一碟碟饭菜摆好,朗声道:“吃饭,不管什么事先吃饭……紧接着就展开了对杨为健的连环攻略。
她先发制人,对七凤劈头盖脸一顿呵斥,说她不讲理耍埋汰不长进。说找这么个老婆难为了杨为健。
紧接着冲杨为健一顿猛夸,说杨为健心地善良,见不得别人受苦受难。同时强调:这个老七死犟死犟的,连她这当妈的都犯怵,让杨为健做两手准备。这个时候杨为健已经心软了,他说,我也没说不让卫平来。
再接着话题一转:大放悲悯可怜卫平,说他“爹妈没了媳妇死了,自己又得了绝症……心肠多好呀,多爷们呀。同时还不忘夸赞杨为健,我净碰上些好爷们儿,一个个立地像座山,说气话里啊铮铮响……
初老太太那里话音未落,杨为健已经晕头晕脑:“妈,您放心,卫平来了我一定好好对待他!”于是,初老太太目的达到,拉着为健的手拍了又拍,站起来,什么话也没说,走了。
卫平终于还是来了。然而养虎为患,杨为健这一个糊里糊涂的点头同意,招致而来的是他的连环的加倍的痛苦,甚至差一点被婚姻出局。
一个传说中的情敌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尽管这个情敌病入膏肓是个弱者。但是内心真正脆弱的人却是杨为健。他担心失去孩子,担心失去老婆,他一方面强自镇定一方面疑神疑鬼,一方面努力挣钱帮助给卫平看病,一方面又连讽带刺话里有话挤兑卫平。最终的结果是受苦不落好,夫妻关系恶化,以至于引起初家众人的关怀,希望他与七凤离婚。卫平来了,卫平来了问题更多,杨为健得防着多少人啊,他简直因此都要神经病了。
然而,无论如何痛苦和委屈,小人物杨为健打落门牙只有一个目的:不离婚。他不想跟七凤离婚,从未想过跟七凤离婚,虽然他最终也没有离了婚。
读到这里,有些读者可能觉得,这世上还有杨为健这样的傻蛋吗?老婆孩子都不是自己的,还要辛辛苦苦挣钱养着。但是我信这世界上确有杨为健这样的傻子,因为这就是普通人的写照。
普通人没有那么多钱和能力,也就不敢有那么多的奢望和理想。如果杨为健是个有钱人有权人,那么可想而知的是,这种情况基本不可能出现。最有可能的剧情是:要么离婚,要么走人。但是,普通人的日子就是这样。
所以,这部小说最让人感动的地方还在于,把小人物写活了,把普通人写真了,仔细想我们生活中,更多的就是些这样的人和这样的事儿。包括,七凤的命运也是我们大部分人的命运。在杨为健的善良和宽容下,最终从内心接纳了杨为健,高知分子七凤甘愿做屠夫的娘子,跟着他一起杀猪一起买猪肉。这是普通人的真实生活。
所以,杨为健和七凤给我们展示的不仅仅是一代知青的命运,同时给我们展示的是普通人的生活和普通人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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