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活泼可爱的中学生在场地上奔跑着。他们手中的球在我眼前
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不停地晃动着。孩子们个个身强体健,他们一边高声呼喊,“好!好球!快!”一边为自己接球、发球做出很专注的努力。
我站在球场边上,眼前晃动的身影如同定格成了一幅画。我仔细观察着画中的每张面孔,似乎在寻找曾经的那个自己。身旁的旺仔也和我一样看得入了神。它抬头瞅我一下,再看看球场上的孩子们。可能它不明白主人在看什么,但它总是喜欢陪着它的主人。
想起我中学那会儿,老师让我参加学校的球队。我心中虽然十分期盼,奈何家里条件不允许。我放学后要去放羊、给猪割草。要是回家和妈妈商量打球的事儿,她会同意吗?想到爸妈为家不住地劳作,我不想向他们开口,于是我一口回绝了老师。
每天放学,打球的同学们背着书包走出教室,去操场集合。我也背着书包走出教室,却是往家的方向赶去。我要带着家里的十几只羊去田野里、马路边,让它们填饱肚子,是我要完成的任务。打球对我而言是一件不敢奢求的事情,从此它成为一种遗憾被埋进我心里,直到今天。
如果那时的我,有现在的条件,那我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猛将。如今,我终于有了时间,可青春却离我远去。我拥有了一点财富,它勉强够我往后余生的生活,可我却失去了健康,失去了奔跑和跳跃的权利。
在一次搬运货物的工地上,我扛着两袋水泥从高高的楼梯上滚落下来,脑震荡和身体两处骨折让我住了好久的医院,从此我还落下一个坡脚的毛病,工地赔了我一笔工伤款,让我过上了提前退休的生活。闲来无聊,我养了小狗旺仔,它就像我的小伙伴,每天陪我锻炼身体,陪我在这里观看比赛。
尽管我内心还有很多激情,奈何如今只能每天坚持锻炼身体。等一切都康复,我还要继续出去找工作。当我闲下来的时候,我发现,能工作也是一种幸福,我要找个能发挥我余热的工作,让我的生命具有积极的意义。真羡慕眼前这群活力四射的年轻人,我只有每天观看一会他们的比赛来满足我不甘示弱又无可奈何的心情。
我是一名每天早晚都要到公园报道的中年闲人。我想对那群中学生说,“孩子,好好学习,好好锻炼身体,有了健康身体才能有更多的追求。”也想对那些腻烦工作的人说,“你所厌恶的或许是别人求而不得的,趁着能工作的年纪就好好工作吧。”
——来自一位周围人的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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