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的路,读过的书,就预言了你以后会走的路,要读的书。书的气质是怎样的,最舒服时候的自己就是什么样的。孤独的时候,汪国真说要去读书,在安静的独处中找寻真实的自己。忍受不了孤独的时候,深夜电台主持人说要褪去白天戴上的各色面具,与自己对话,方能安然睡去。读书就像是万灵药,什么精神疾患都会得到治疗(但没人告诉我,它是不会被治愈的!!!)。穷,要读书,腹有诗书气自华,凭着那脱俗的气质方有与达官贵人接触的可能;迷茫,要读书,在书中才会找到那束支撑你继续朝前走的光;内卷太严重,要读书,不然你还拿什么跟人家比?可是,却没有人告诉为什么要读书。
这世界那么多人,有人很乐意戴上各种面具,与他人周旋;有人不愿意做别人的棋子,达到他的目的后就被弃置;有人愿意用自己的姿色赢得他人芳心,至少证明自己的存在;有人不愿意肮脏的暗箱交易,玷污了人间正义。初高中的时候,听到的(收音机),看到的(影视剧),剧中人物在表演。他们说不要虚伪地过活,生命是给自己的绽放(诸如此类的论说太多了,我就喜欢这种否定对方的快感和纯净)。于是我也渐渐认同了脱去面具才能找回真心这样的说辞,无形中也在渐渐实践着这样的哲学。
学校里高高在上的老师们上课说的还是普通话多,字正腔圆,听得久了耳濡目染,但我不晓得他们平常的日子是怎样说话的,反正至少跟我所接触的家人们是完全不一样的吧。至于多半是听众的自己,现实生活中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了。相比之下,家乡话听来又总是很让我过意不去,怎么听都像是在跟人吵架。无缘无故地,说个话还要跟你怼个架,虽然表面说者无意,可是听者有心啊。所以,就一直在这两种表达方式之间徘徊。所以,在异乡的日子,我慢慢学着普通话,心有意未必能表达得清楚明白,前者是一个会意的问题,后者是一个技术的问题,这是一个漫长的熬煎。直到有一天,这两种语言表达系统在我的体内能完全相容了,我才发现,原来人最难处理的还是人与自己的关系。
从前以为的面具是社会强加给自己的,正如各种地方方言,我必须脱去它,才能找到那个真实的自我。慢慢地,我认识到,越是想要摆脱方言的影响,越是想要摆脱矫揉造作的姿态,却不经意间跨入了另一扇世界的门,戴上了另一扇世界的面具。这幅面具每个人都不一样,但戴上它却十分舒服。正如老师在课堂上滔滔不绝的时候才是他最舒服的时候,虽然在他人看来,老师有着诸多限制:有耐心,会哄孩子,有时候会跟不上时代发展,固执,等等。正如我在敲打文字的时候,感到特别舒服,但是在他人眼里,却是个固执得不像样,又穷酸的书呆子。面具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情,可怕的是,终其一生都没有找到让自己感到舒服的那副面具。
所以,又何必再感慨什么人活着就像小丑之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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