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清一件事或一个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也许是时间，也许是钱财，也许是尊严。
也许全部都是。
因此，除非迫不得已，最好不要有认清谁谁谁的机会，特别是朋友。何况，所谓的“认清”，很多时候也不过只是自己的偏见。
如果付出了高昂代价最后认清的现实是残酷和毁灭性的，那得多么令人绝望！
我不确定老赵认清他那位拿走他钱的朋友所付出的代价算不算高昂。以当时的状况来看，肯定是的，妻离子散，背井离乡，浪迹江湖，隐姓埋名，哪一条都是他不可承受之重。不过如果放在一生的维度来看，或许就未必是一件完全糟糕的事，在经历了一段痛苦且耻辱的折磨后，他迎来了另一段幸福的人生，天意的安排未尝不是对他来说更好的人生。
尽管如此，还是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如果能够重新来过，他一定不会想要这样的机会。痛苦虽短，却很绝望。
老赵解开了我心中一直隐隐约约存在的一个疑问，那就是半年多前他为什么如此义无反顾，这么坚定地决定地要销声匿迹。确实，他遭受的重创需要自我抚慰，他的绝望让他除了逃避无路可走，他的羞愧更使他无颜见他的同事领导和家人。落跑似乎是唯一的出路。
“不说它了！”老赵呷了口酒，轻叹道“这次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下忙，看你方便不。”
老赵开始说了这次的来意，这也是我自接到他电话后就一直在猜测事。我知道不能问，担心说不好伤害到他，说不说他自己做主。
不方便问还有另一个原因，事实上我心里知道就有点不厚道。见到老赵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不只是来叙旧的，很显然他可能要寻求帮助，我担心主动问了他后，他提出的是我无法满足的需求。如果这样不只是我难以作答，双方也会十分尴尬。
我的想法是主动权交给老赵，他来掂量是否说出来，以及自己把握尺度。
老赵终于在讲了些他的故事后开口了，我虽然有点紧张，但还是很爽快地回道：“你说，赵哥，没问题！”
早，十一月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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