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久了,人就变得懒惰起来。
尽管我有早起早睡的习惯,但听见媳妇说周一让我送她去萨拉齐,多多少少有些不情愿。看见我没有愉快地答应她,媳妇便诉起苦来,说她每周五回来,每周一回去,乘坐长途班车的不容易。
工薪阶层的不容易,我自然知道,也曾亲身体验过。于是,赶紧打断了她祥林嫂般的唠叨,并提出一个看似条件的条件,让她帮我擦车。原因是我换了新车,为了省下每月三四次的洗车碎银两,又在网上购买了“呲水枪”。家伙买了,自然要试试好用不好用,结果,还挺争气,唯一的遗憾就是住在六楼,一大桶水,勉强把车弄干净。
媳妇早上七点四十打卡,包头火车站(也就是我家),距离她们的学校大约有八十公里左右,先要从沼滩去东河,然后走高速,必须早点儿出发。也有近道,但同样需要绕来绕去上高速,多花费不说,时间省不了多少。过日子就是这样,能省就省,省下的就是赚到的。何况,有些人为了节省,都是把车开到长途汽车站,再坐长途车,油费过路费都能节省下来。
五点左右起床,一通洗涮收拾,夫妻二人下楼,走出来,小区里漆黑一片。出了小区,却又是一个别样景象。路灯车灯灯火辉煌,路旁的自行车道和人行道,也都影影绰绰的有很多飞奔而去的电动车和急匆匆走路的行人。
“莫道人行早,更有早行人”。
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早出门了,我不禁感叹了一声。媳妇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以为我又在抱怨,得赶紧给她解释一下。寒冬腊月,地冻天寒,若不是为了糊口的几两碎银,谁愿意放着暖暖和和的被窝,冷风哨气地跑到外面来。
车里有热风,但耗电太快,媳妇只能一会儿打开,一会儿关住,只要不影响视线,她就忍住寒冷,坚决不开暖风。也许是我的原因吧,总是说她是官宦子女,不知道怎么过日子,这才在我的面前表现出这种斤斤计较的样子。
在城市里穿梭,天黑路灯昏暗,远光灯不能开,毕竟对面来的车也很多,所以无法提速。距离高速入口一两公里时,路旁停了很多大车,大概是在等天亮才能上高速行驶,也是无奈,也是不容易。好在包头至呼市这段高速路,是四车道,路况极好。不过,由于是夜间行事,没有几辆车在飞快地超车,大部分都像我这样,保持一百左右,稳稳地行驶。
还有三四十公里,时间来得及,媳妇也放心了,就跟我聊开她去支教的这个学校里的趣事。猛然,我喊了一声:“看!”
媳妇不知道怎么回事,问我怎么了,我说,看前面。媳妇这才抬头看,跟着也“哇”了一声。
在我们前面,天边出现一道彩线,红色在下,金黄色在上,是日出的前兆,是破晓,是光明冲破黑暗的束缚。左侧的阴山山脉,依旧是在黑暗中的青黛,像一个忠诚的卫士,守候着内蒙古高原上生活的人们。右侧却渐渐明朗起来,可以清楚地看见已经脱落了叶子的树木,孤独地在田野里一闪而过。
所有的车似乎都加快了速度,黎明已过,天已破晓,新的一天开始了。矗立在土默川的萨拉齐,犹如一个朴实无华的农村小媳妇,默默无语地展开了她的笑脸,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媳妇的支教学校就在不远的地方,下了高速,第一个路口右转,进入大雁滩风景区的水泥路,东拐西拐,到了民俗村,一直往前走,车流人流突然多了起来。这地方虽然不大,但赶上上学上班的高峰期,尤其是用电动车送孩子上学的,比比皆是。有的电动车还加了棚子,可以替大人孩子遮风挡雨。
学校门口,交警保安们忙得一塌糊涂,前后堵成了一团。其实,就是个别司机,放下孩子后,不肯多往前走一段路,就在大门口掉头,从而造成了拥堵。不过,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孩子进了学校,该离开的车都离开了,道路自然也就通畅了。
简单几句道别,媳妇进了学校大门,我一直向前开,来到敕勒川博物馆,这里有充电站,地方宽敞,价格还算实惠。插上电,锁了车,徒步朝东走,拐个弯,找了一家烧麦店,美美地吃上一顿地地道道的内蒙烧麦,身上也暖和起来,
原路返回,又是别样的沿途景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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