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居室内一月有余,竟不知外面是何季节。一想到上次出门冰凉的风冷水般往脖子里灌,我就不寒而栗,踏出家门的脚步又缩了回来。不知不觉已经三月中旬了,孟浩然《咏柳》诗中提到:“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二月已有春风造访,算起来三月应该也是很温煦的天气,我不再犹豫,转身向外面走去。
刚走到外面,朱自清的《春》便笑意盈盈地迎面扑来:“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山朗润起来了,水涨起来了,太阳的脸红起来了。”呵!哪里曾想,外面竟已然一派春天万物萌生的景象了!“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春风如贵客,一到便繁华。”赞美春天的诗句一股脑儿地往我的脑袋里钻,我嘴巴大张着,眼睛瞪的溜圆,久违的春风温暖地把我整个儿裹住,这种宠爱让我一时半会儿适应不过来。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被吹皱的河水映着天光云影泛着粼粼的波光,河边的柳树鼓足了劲儿“蹭蹭蹭”抽芽冒青,路边花坛里红的紫的黄的骨朵儿争着抢着爆开一朵朵娇艳的花儿,天空中有不少“扶摇而上”的风筝自在地飘着,地下有无数的欢声笑语……这一切都在向我传达一个讯息:春天来了!
图片来自网络蜗居在家,开着暖气,仍处隆冬的我不禁汗颜,春光如此美好,我却没早点出来看一看。每天从早到晚重复着吃饭、上课、睡觉的单调生活,思想似乎也麻木了,每次想要出去转转时,脑子里就有一个声音在反对。说到底,其实也有很大程度上的“懒惰”情绪在作祟,感觉在家舒服地像沙发上的土豆,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久而久之,四肢懒怠,精神也颓靡了很多。看来还是要多出门走走,看看不同的风景,感受自然的美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古人对此也有独特的体会,只有胸中有丘壑,襟怀才能更加阔大啊!
一路走来,感慨颇多。忽然又想起春光美好之时,婴宁也曾外出踏青,婴宁手持一枝梅花,笑容可掬,偶然碰到的姨表兄王子服竟然看的发了呆,大概是人美花更娇,或者花娇人更美,“奴面不如花面好,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李清照所写的簪花美人儿活泼可爱,花美?人美?其实是互相辉映,变得更加美好了!无怪乎王子服像被勾了魂似的对持花的婴宁犯了相思病。文学作品中同样写持花出场的还有崔莺莺,莺莺“只将花笑捻”,引得个书呆子张生发痴言痴语“恰怎么观音现来?”到后面向红娘自报家门更是痴傻的可爱。
春天百花盛开,万物欣欣向荣,春天正是最容易引发联想的季节,唐代大诗人崔护也与春天,与花,与美女有过一段奇缘。“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这首《题都城南庄》流传甚广,草长莺飞时节,崔护到都城南郊游玩,口渴之时寻到一处桃林丰美的茅舍,茅舍干净利落,门前上书一首墨渍未干的咏梅绝句,这首绝句乃茅舍主人绛娘所做,崔护与绛娘在灼灼桃花掩映中暗通心曲,情意绵绵,二人后来的故事也颇为曲折离奇,最终成就一番“桃花缘”。
春风拂过大地,春天的故事还在继续,我只想沐浴在春风中,享受无限的风光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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