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狐黑鼻头的身体衬蹭动着石槽前的蒿草,发出了声响。母狐蝴蝶斑听到动静后,耸动鼻翼嗅闻了几下,那张死气沉沉的狐脸刹那间变得鲜活,就像枯萎的花突然间被雨露阳光滋润了一样,显得生气勃勃。它双耳竖挺,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冲动地从石槽口跨出半步,摆出一副迎接的姿势。显然,从内心来讲,它是在盼望和等待着黑鼻头回家。
黑鼻头快走到石槽口时,我才看清,它嘴里叼着一只小仓鼠。黑鼻头算得上是个有孝心的狐儿,知道双目失明的母亲没法觅食,回家给母亲送食来了。黑鼻头把小仓鼠叼到蝴蝶斑的唇吻下,大概是怕母亲感觉不到,甩动脑袋,用小仓鼠轻轻拍了拍蝴蝶斑的脸颊。蝴蝶斑已经饿了两天了,早就饥肠辘辘,本能地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住小仓鼠。
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明摆着的,只要蝴蝶斑吃下小仓鼠,就等于默认黑鼻头有权重返旧家,再也不会重演清窝这样没名堂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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