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禅

你听过时光的声音吗
它像秋日的微雨
在一点一滴的偶然间
淋湿了我们萧瑟的心肠
我们开始怀疑
什么才是逝去的时光
什么又是即将上场的来路

行走在千年古刹里
看浓秋凋残的银杏
那一抹黄，是我们远去的背影
在尘埃里的宁静
仰望青砖红瓦
静数一片片历史里的雕梁画栋
蜿蜒的曲线
笔直的苍松

数过一座座佛像的容颜
不敢看、不敢听
心里是对过往的畏惧、畏惧里潜藏着来路的迷茫
默然不语的祈祷
是对生命的追问
一遍遍、一句句
却不知无性无空、不过了了

我开始思念
脑海挥之不去的是一个背影
一个了然一生的潇洒告别
然后在不经意的无注定里，成了永恒的幻境
天涯莽苍，月儿几度圆缺
终不见鸟鸣山幽
终不闻阿弥陀佛

来去吧、去来
音乐响起，擦肩而过
跳舞的跳舞，在欢愉的冷漠里
氤氲的檀香，醉卧在佛祖的殿前
许一个痴人的夙愿
盼一天如是
生无所牵

多少人下拜
多少人参禅
袈裟略过满地的香火
终不见执着放下的空明
我上来又下去
走在千年一瞬的青石上
听钟罄未绝，佛陀如梦
我在这里
我已在远方未达之境

花已随着深冬的寒气而陨
又是四季轮回
又是一年岁月无期
我们不在法以外
我们亦不在法以内
空空落落，满满如是
你或许就在这满眼的景色里
想念的，不过是虚无

让我转动经幡，绕着佛塔
一脚脚深浅
说不定
说不定就会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