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回
金鱼庙有情人终成眷属 冠豸山不老仙等约桃源
话说小西子向三妹西天女郎诉苦,说到伤心处,姐妹俩都流下了泪,轻轻地抽泣着。
“二姐姐,不哭了,不哭了!”西天女郎含着泪说:“花雯儿对二姐姐那么好,真是难得。这几天她不见你,一定会出来找你的。但不知能找到这里来么?若找到这里,我带她上山去,留在我面前。这丫头很有主心骨,绝不会落入小白龙之手。待有机会时,我们一起去找她。说到眼前,姐姐有何打算?”
“三妹,你想我还能有什么打算?三妹说我处事果决,其实那是对别人的事,轮到自己时就不一定了。不过,我再也不想回湖了,料想小白龙不会找来的,贱珠儿也不会让他来找的。这且不说。如今子夫哥新丧黛妹,现在又受重伤,他对我有大恩,我理当帮助他养好伤,而后一同扫荡这方的歹徒,为黛妹报仇。这是我许过黛妹的。遗憾的是,黛妹当时没有认出我来!但当时子夫哥也未认出我来,又有三个痴美人绊着我,所以我未露真。黛妹天天想我,见着了还不知,实在使我感到愧疚。”小西子说罢,又流下了泪。
西天女郎见二姐姐流泪,也跟着流了泪:“二姐姐,扫荡了歹徒,报了大仇,又作何打算呢?”
“三妹,大仇报了再说吧!”
“二姐姐,不如跟我回山,然后再去找大姐等来玩耍,还我们的自由之身,天天游山玩水,有何不可?”
“三妹,你想得很天真!大姐姐是有夫君的人了,竹安寨寨大人多,庶务多得很,哪有空和我们一起玩呢?”
“二姐姐说的也对!看来嫁人也没有什么好处,倒不如不嫁的好,还是修仙自由自在。”
三妹,你说的也许对!我是嫁过人了的,很难成得仙道了。其实做人也有做人的乐趣!”
“那倒也是。二姐姐,多少人成双成对,不考虑修仙成果,只求人间恩爱,他们也没有错!”
小西子想想,倒不如把心事说出来,也让三妹参谋参谋好。于是她含着羞说:“三妹,雅子夫人好心好。马头寨时,不是他暗中护着我,我早就失身了。他口口声声叫我“美丽的小姐,以我的快乐为快乐,以我的幸福为幸福。想想这样的人,世间少有。我不如跟了他去,了却这一生心愿!”
西天女郎听了,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心想:二姐姐不会有他虑了,她与子夫哥,倒是很般配的一对,于是含笑赞成:“二姐姐,能这样,自然再好不过。只是子夫哥的意思呢?”
“三妹,这绝对没有问题。他爱我美丽,爱得如痴如醉,但又极为尊重我,保护着我。
“马头寨时,我被老鸦婆姚茵逮去。雅氏兄弟要报复我,要对我强行非礼。当时我的武功被废,无力反抗,都亏了子夫哥把我从险境中营救出来。但他毫无邪念,难能可贵。他暗中还教我恢复武功,授我武艺。他说我如果没有武功,在这魔窟里是很难自卫的。所以他传我武艺,拼全力帮我复功。有时因送功过度而昏倒在我身边,为的都是要尽快使我能够自卫。他叫我‘美丽的小姐’,口口声声要保护我的幸福和贞操。因为当时,他就知道我已有主儿的了,所以没有任何非分的想法。可我还是一心爱着小白龙。谁知小白龙是个木头人,连什么是贞操都不知道。被人挑拨几句,就起了疑心。我真是找错了人了。现在是小白龙负我,我没有负他。我把一块完璧献给他,他却一点不知道珍惜。这种没良心的人,早离开他早好。倒不如嫁给真心实意叫我美丽的小姐的人,我想会幸福得多。”
“我赞成二姐姐的主意,子夫哥确实是好人。”
“三妹妹,你既赞成,我想大姐姐、梅弟、小莲妹也会赞成的。三妹妹,子夫哥诚实,所以我爱他。你知道他武功高强,又怎么会被我逮来的么?”
“二姐姐!”西天女郎笑着说:“你是美丽的小姐”,他是让你逮住的。”
“不!三妹,你只说对一半;还有一半是他的诚实,也是我信赖和喜欢的一点。我是利用了这点才逮住他的。说来好笑,他至今还蒙在鼓里。”小西子说罢,娇面含笑,似很得意地说。
“原来如此。我说子夫哥武艺那么高,怎么轻易就让二姐姐逮了来!咭咭!原来如此!”西天女郎笑着说
“这有什么?这叫老实人好欺!不过他不是呆头呆脑的老实人,他是个出类拔萃的老实人!”
“啊!二姐姐,老实人还有不同?”
“当然罗!如果凡老实人都是无用的呆鸟,还有谁愿意去做老实人?更没有人愿意去爱老实人了。世间之所以美好,就因为老实人多的缘故！”
“噢,二姐这看法倒是新鲜!不过你这一说,我倒是很有同感。”西天女郎顿开茅塞,解了昔日的疑团。
“他被我逮回帐后,三妹,我也查看了他一身。可以说他的身,我也见了的！”
“二姐姐不要脸,你的一身被人看去,你也去看人家一身!咭咭”西天女郎羞羞脸。
“这有什么?三妹,为的是验伤!若不详细检查,把伤治好,留着暗伤,不就带老病了么?所以我细细地给他验看伤痕!”
“二姐姐,想看人家就想看人家,什么细细验伤!”
“三妹,不与你争辩了。子夫哥被我逮来后,我要他侍候黛妹,并且许他,把黛妹侍候高兴了,就释放他。他答应后,就与黛妹住在我营帐。不久他们建立了感情,我就为他们举行婚礼,完成了我答应为黛妹找个好郎君的心愿。这个目的达到了,我很高兴。岂知天意难料,出现了这种意外。我想我与子夫哥有缘份,才天赐在此撞见相会的。不是他找我,也不是我找他,纯属巧合!”此时的小西子,面上已笑靥靥的了。
西天女郎见二姐姐面上有笑容了,心里更感到安慰,于是笑了笑:“二姐姐,这主意很好,我们都会赞成的!那孔媚是有主见的,她天仙般美丽聪明的人,反而嫁给一个老实的小兵雅诚。她是看透了世情的人,对许多事情都有独特的看法。有机会时,二姐姐不妨去会她一会!”
“是要去看看她们!”小西子对孔媚也由衷敬佩。
这一宿,有西天女郎相伴,小西子把心思和盘托出。西天女郎支持她嫁给子夫哥,她更加觉得欣慰,心想不愧是知己姐妹。这一夜,她说了许多话,觉得心里特别轻松。她睡得特别香甜。
第二天,小西子早早起来,西天女郎也跟着起来。两人一同到子夫哥房间,帮子夫哥洗刷换药。
何大妞三姐妹,也早早起来,忙着去弄吃喝。
小西子、西天女郎与小哪吒,一同回到小西子房间。
“二姐姐,子夫哥昨夜只轻哼一次痛后,就安然睡下,而且睡得很香!”小哪吒笑着说。
“梅弟,他的伤虽然重,但没伤着骨头。他人又坚强,体质又好,好得一定很快的!”小西子说罢,笑着又说:“他不像你,三分痛叫七分。”小西子心情一好,逗劲又上来了。
“二姐姐,你冤人。梅梅何曾叫过疼来?”小哪吒笑着
“不羞!不羞!”小西子笑着,“梅弟在灵芝峰受伤时忘了么?”
“没忘!没忘!”小哪吒笑着承认。
“没忘就好!”小西子娇笑着:“当时梅弟只有三分痛,看见三妹来救了,就叫喊成了五分。再一看三妹性儿好,就叫成八分了。再看到录云洞好住,就叫成了九分。再偷看了三妹的美丽,就痛成十分,赖着不走了!”
“姐姐!”梅如叫起屈来:“二姐姐冤我!”
“好弟弟,二姐姐虽夸大了点,但当时你可也只七分痛啊!”西天女郎笑靥如花。
“二姐姐,小龙哥、珠儿、小丽丽他们可好?”小哪吒把话题岔开。
“梅弟!”小西子恨声说:“今后不要提小白龙和珠儿了！”
“为什么?”
“叫你不提就不提,哪来的那么多罗唆!”。
“姐姐,是怎么回事?”梅如疑惑地问。
“梅弟!”西天女郎见爱弟受委屈的样子,便安慰说:“弟弟,你还小。二姐姐叫不问,你就不问。等以后长大了,自然会知道!”
梅如很听话,见姐姐说了,也就不问了。
小西子见梅弟不问了,脸色和缓下来,说:“三妹,二姐姐有件事要求你了。”
“二姐姐,什么事儿?”西天女郎见二姐姐郑重其事,赶忙问。
“三妹,你有健美功,二姐可不会,所以二姐求你帮帮忙!”
“我道什么事!二姐姐,这也值得你那么郑重地求?”
“三妹,那三个夜美人,也真可怜。因为满面麻子,嫁不了如意郎君,加上她们处在贼帮,在那样的环境里,自然要胡闹起来。前些天,她们当我是美男子,缠着我打斗了好几场。她们要逮我去做老公。可笑的是,她们反被我逮来做丫头了。做丫头也是她们自己提出的,她们说只要天天能见到我,做丫头也甘愿,所以我收了她们。她们也真的带我们去找贼巢。昨天,她们发现我是女的,非常泄气,你都见了的。当时我答应她们,说你会健美功。我想请三妹传授她们,帮她们去掉麻子,她们就能成真美人了。再帮她们找上好郎君,了却她们的心愿。这样,以免她们老是跟着我跑。虽说是自愿做丫头的,但是我想,我还是不要的好。我与子夫哥厮守着过日子好。”
“二姐姐说得对。趁子夫哥养着伤的日子,我就着手教给她们健美功,帮她们脱去麻子。顺便二姐姐帮她们物色郎君,这也是阴功一件。”
西天女郎理解二姐姐的心情,吃完饭,便开始传授夜美人健美功了。
何大妞三姐妹本就是美人胎子,健美功练了一阵后,麻子一除,脸儿自然与天仙一般美丽,惹人喜爱。扫荡贼巢后三年,小西子为她们选择了好夫婿。小西子与雅子夫定居金鱼庙,夜美人及其夫婿们则常到庙里看她,彼此成了好亲戚。
一日,花雯儿找到金鱼庙来。这时的小西子与雅子夫已结秦晋之好。
“花雯儿,花子哥,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找来了,你不高兴?不欢迎?”花雯儿笑着问。
“欢迎!欢迎!花子哥来了,怎么不欢迎呢?”小西子自与子夫哥完婚后,日子过得很甜蜜,心情极是欢乐,当年的刁钻逗劲又回来了,诚实的雅子夫也常被妻子逗得笑弯了腰。
“花雯妹子,你来了!”雅子夫笑着迎了出来。
“来了!来了!来讨你们的喜酒喝了!”花雯儿笑靥如花,她为主子嫁上这样的好夫君由衷高兴。
“要喝,要喝!”雅子夫高兴地对小西子说:“美丽的小姐,你伴花雯妹子玩,我去弄点酒菜来,招待招待花雯妹子。”他们结婚后,雅子夫仍然甜甜地叫着“小姐”,小西子也非常乐意他这样叫。他这样一叫,她就会想起受灾难日子中的许多难忘往事,她倍觉今日的幸福。
“花子哥,好妹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小西子笑靥如花。
“娘娘!不,叫这不好。我也叫美丽的小姐好了。”花雯笑着说：“美丽的小姐,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早就听说了,所以找上门来讨喜酒喝哩!”
“他们有什么话说?”
花雯儿知道小西子的所指,便冷下脸来说:“他们会有什么话?珠儿可高兴了,巴不得这样。小白龙没事人一样。他要女人还会没有?”
“花子哥说得对,幸喜花子哥没上当。我这里先给你道贺,祝你挣脱罗网飞出来了!”
“美丽的小姐……”
小西子没等花雯儿说完,便抢着说:“花子哥,你还是叫二小姐好。”
“我知道叫二小姐亲热,”花雯笑笑,“但你叫我花子哥,我就叫你‘美丽的小姐’。我知道这美丽的小姐,是专留给二姐夫一人叫的,但我偏要叫,偏要叫!”花雯儿笑着说。
“叫就叫吧!这有什么?但为什么要叫呢?”
“这很简单。我的聪明的二小姐,人家叫声‘美丽的小姐’,就叫来了一个美丽无双,天仙也似的老婆来,所以我也叫!”花雯儿笑着说。
“可惜你是个女的,叫来一个“美丽的小姐’,又如何消受呢?花雯妹。”
“二小姐,叫花雯妹最亲。想起在仙山时,我们姐姐妹妹的,何等快乐!自从你作娘娘后,失去了多少姐妹的乐事!”花雯儿说罢,几乎流下泪来。
“花雯妹,你洁身自好,现在又跳出虎口,我实在为你高兴。冠豸仙山的菊花圃里,有个‘花蕾洞’,你是个未开的花蕾,住那个洞再好不过了。你暂且到那儿住下,待我慢慢给你找个好郎君来。”
“二小姐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想嫁人。我就住在花蕾洞,在那里修炼吧!”
“不嫁人,哪行呢?”
“我也未说绝啊!若有志诚君子来求,我也许嫁。不管千年万年,我在冠豸仙山的花蕾洞等着。不过,总得有称心的才嫁!”
一时,子夫哥弄好了酒菜,三人坐下喝酒。
自此以后,花雯姑娘便到花蕾洞去住着,耐心地等待有情、有义、有貌、有德、有缘的君子去求婚。但到如今,她仍是单身一人住着。她常在仙山、仙湖找姐妹们玩。
春草、梅如自帮小西子与子夫哥了了夙愿，扫清了金鱼庙周围的歹徒后便回仙山了。
一日,子夫哥守庙,小西子自个上仙山找春草仙子、湘华郡主、花雯儿等人,正好大姐姐也回仙山,姐妹们在录云洞欢聚一堂。
大姐姐小嫦娥关心地问:“小莲妹,你与星雯儿都还没有个意中人?”
“没有!”小莲子笑着,她仍穿着孔雀公主的兰绿金点紧身孔雀裙,背后站着小星子。一对孔雀公主玉立着。
“我们帮你找一个吧!你们也不小了。”
“不要,我们自己会找!我们仙家是不分岁月,没有年龄的,年年起来都是个二八佳人!”小莲子这话说得对。就如小嫦娥吧!今天仍然穿着红蝉翼长裙,紧身红鳞甲,云霞水晶鞋,一张脸面依然桃红,两汪秋水依旧迷人,与少女时期一样,凡间的二八佳人也不敢与她相比。
“青春永葆,不等于永远不嫁人啊!”
“我与星雯妹子商量好了。大姐姐,我们有美丽的莲花洞居住。这莲花洞既美又大,游人也多,我们舍不得离开。若嫁人就要离洞,所以我们倒不如就在这里等着,待有情投意合,又肯在莲花洞住的,我们就嫁给他。我们不但舍不了洞,还要天天看着美女蝶五姐妹喝西北风,喝雨水哩!”
“这主意倒好!”小西子笑着说:“不然都嫁出去了,仙山就没有人守护了。不过届时小莲妹与小星妹不要争起风来就好!”她今天刻意打扮,穿她少女时的白蝉翼裙,一对会说话的大眼,欲语还休。自与子夫哥成亲后,她青春焕发,天天乐滋滋的,穿着也常翻新。
“不会,不会的!二姐姐,你才会哩!”小莲子毕竟年纪小,说话没遮拦、无顾忌。
“不会就好!”小西子并不在意,心想反正时间还长,等以后慢慢教她们,一人找一个。她想罢,又有意地问:“星雯妹满意么?”
“当然满意!”小星子与主子一样干脆。
这一对天真活泼,娇艳异常的孔雀公主,在这美丽的莲花洞里,不知等待了多少年!据说,常有游客发现她们,但至今还没有人有缘亲近芳泽。也许是她们自己不着急,也许是真正的有缘人还没有到来。姻缘姻缘,没有缘,哪儿来的姻啊!而这个缘,又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哎哟!众位姐姐都在这里。什么事情让姐姐妹妹们这么高兴?”小姗姗风似地溜进洞来,好像是事先约好的。其实她是专程传递唐郎要来迎娶她的月雯二姐姐的信息的。
“姗妹,快,这里坐!”西天女郎连忙让坐。
唐姗小姐坐下后,小西子笑着说:“小莲子、小星子都想守株待兔,在莲花洞里等郎君,等志诚的君子找上门来。看来我们待字洞中的多哩!”
“多就好,多就有伴儿!”小姗姗笑着说:“我也在等。我找了多年,都未找到意中人,就只好等了。等月雯姐的大婚办完后,我也上仙山等。花子哥住花蕾洞,我就到百草坪的牡丹洞中居住。牡丹洞美丽宽敞,去花蕾洞又近,找花子哥玩很方便。我想总能等个像小福生那样的志诚君子吧?”
果然,月雯的婚事办完不久。小姗姗便带着飞蝶儿、鸣蝉儿二个天仙似的丫头,搬到仙山来住下了。
小姗姗提到唐郎要来迎娶月雯姑娘的消息,众姐妹便都议论开了。她们都想以最隆重的方式送月妹去完婚。后来也真的这样做了。在送嫁的一路上,引得多少人来观看呀!谁看了不啧啧赞美呀!唐家堡的婚礼,举办得更是隆重。唐明夫妇把义女当作亲女看待,其嫁妆,其排场都办得举世无双。小哪吒看了心旌摇动羡慕不已。
一日,月雯姑娘与唐郎回冠豸仙山探亲。余红仙子、余帛仙子、莲花仙子、星雯姑娘、玉雯姑娘、花雯姑娘、湘华郡主、唐姗小姐等一众姐妹,都聚集录云洞中等待。春草仙子与梅弟忙里忙外,准备迎接唐郎和月雯夫妇。
终于,他们来了。一众姐妹高高兴兴地迎了出来,热情地把唐郎与月雯夫妇接进洞里。
入洞分宾主坐好后,茶罢开席。几杯酒下了肚肠,众姐妹就拿月雯开心取乐。
“我们唐家堡的钩镰枪,那钩子如一弯新月。在唐家堡的路上，月姐,我说过了,是专勾月字号的!”小姗姗喝口酒,面红红地,小手拿起一只汤匙子,做了一个勾的手势。她对花子哥说:“我的钩镰枪是专勾月字号的。今天,果不其然,月姐被唐郎哥哥勾上了,而且……”小姗姗瞅一眼月姐:“勾得紧紧地。”
月雯听了,那靥脸更甜了。她挪挪身子,靠紧了唐郎。
这时的唐郎正好拿着汤匙子,在一碗叫做“海底捞月”的清汤碗里,舀起一个并蒂的小白麻菇,企图用匙子掰开一个去吃。花子哥看见了,便连忙说:“姗妹,我作证,当时你确实说了的。现在你们看,唐堡主又在勾月了!”众人看了,哈哈大笑。因为麻菇圆圆白白,一个个像小月亮,在汤碗里沉了底,汤匙一去,便在其中荡来荡去。所以这碗汤叫做“海底捞月”。汤匙子像个钩子,侧面看去有点像个钩镰子。机敏的花子哥,见唐郎想勾开一个吃,她边笑边伸出筷子,把唐郎匙子里的麻菇夹到自己碗里,笑着说:“唐堡主,你已勾去一个了,留下别人勾罢!”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唐郎捏着空匙,哈哈笑着:“花子哥,钩镰枪法,虽钩来个月妹。但你们偷学枪法的,也钩个姗妹到仙山上来了啊!扯平哩!不,还有飞蝶儿、鸣蝉儿呀!”
众人想想,唐郎说得很有道理,姗妹到仙山待字,也因钩镰枪而起。而且也真的多来了两个。众人刚一回过味来,便又大笑不止。
“我们待字闺中的,莲花洞有莲花妹子,”小西子笑着扳指头数了起来:“星雯妹子;花蕾洞有花子哥花雯妹;牡丹洞有唐姗妹子和飞蝶儿、鸣蝉儿。看来我们等待情缘的,倒真的还有好多位哩!”小西子瞅着飞蝶儿、鸣蝉儿那天真烂漫,娇巧玲珑的身段,开心地说。
众人听了,交头接耳,唧唧喳喳,说确是如此,一时酒宴上欢乐的气氛更浓了。
一向稳重的大姐姐,此时也高兴得不得了。她笑着提醒说:“众妹子说的都对,但眼下还有现成待字闺中等成双的哩!”
众人听了,忙打住笑闹问:“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小嫦娥笑着打住,一双慧眼看着西天女郎。
小哪吒近来一直等的就是这句话,今天有人提到待字闺中,他心里真恨众人不知男儿心,不帮他提一提。现大姐姐提出来了,他心里真高兴。月雯姐成亲拜堂及闹新房的一幕幕,又显现在他的眼前。他心想,这一天终于到了,所以他聚精会神等待大姐姐的下文。此时,他那颗小心儿,都快要蹦出来了。
众人见大姐姐的双眼盯着西天女郎,便都领悟过来了,“啊”了一声,大笑起来,闹着说又有喜酒喝了。
小嫦娥见众人闹着要吃喜酒,便点破说:“春草妹妹,你也该成亲了。”
“不!大姐姐!”春草仙子一本正经地说:“冠豸仙山这般大,我和梅弟还是修仙好,以便仙山有人守护!”
众人听了,都吃一惊,一时都愣着了。
“姐姐!”这时传来小哪吒发自肺腑的呼喊。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梅如脸色惨白,冷汗淋漓。
西天女郎早已防着这一手,一个箭步冲到爱弟面前,一把抱住爱弟,连连呼唤:“梅弟,你怎么了?怎么了?”
梅如在姐姐怀里渐渐醒来。他想起在金鱼庙时姐姐曾对二姐姐说过“修仙好”,今日终于证实了此话,他言不由衷地在姐姐怀里说:“守护仙山好!姐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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