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首例——也是世界首例免疫艾滋病的基因编辑婴儿诞生后,引起很大争议,一边是新技术让人们看到了全新的可能,一边是与由此引发的科学伦理道德问题,但无论如何,基因编辑作为一个新技术,已经无可避免的介入人类生活。
基因编辑,简单理解,就是通过对特定DNA片段的剪切、复制、粘贴,或者还有替换、删除等编辑操作,来修复受损或缺陷基因,或者得到更好的基因。
这种神操作所引发的想象空间是巨大的。
以医疗为例,一个疾病患者的困扰,主要有两个:一是否可治?可治等于希望,还可尽人事,绝症则只有听天命。二是能否根治?药到病除,一劳永逸,比起“治标不治本”,吸引力完全不同,以至于“根治”成为许多医疗广告强调的卖点。
现在,历史可能要被改写了:还有什么比拿基因开刀更为“根治”的手段?一个癌症患者,通过基金检测找到导致癌变的基因,并进行人为剪除,彻底根治,人生重新获得希望。这将是一个巨大的市场和产业,引多少风投竞折腰。
不过,在这次争议事件中,科学界向人们展示了目前基因编辑面临的种种不确定风险,主要是两方面:
一是“病根”对不对:基因是不是起决定因素?基因在多大程度上决定了某个性征?又是如何对应和决定某个性症?是单一基因还是多个基因在起作用?是否有后天因素的参与?等等,科学界对此至今尚无定论。
二是风险有多大:基因编辑有没有副作用?潜在风险有多大?风险是否可控?比如人为修改基因中的某些片段,是否会连带破坏其他基因?万一破坏了而不知,要遗传多少代风险才会暴露?这些都是未知风险。
问题在于,技术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回收。基因编辑意味着,人类将从此有可能摆脱生物演化的束缚,掌握进化的主动权。想象一旦打开,就会有人铤而走险:
如果基因编辑可以免疫艾滋,是否可以免疫癌症?
颜值不够,是否再也不用靠才华来凑?
智商余额是否再也不会不足?
...
好嗨哦,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想象或还不止于此,比如长生不老,比如青春永驻。抛开哲学意义,人有了钱,大概就会想着如何不死,如果基因编辑可以改变那些导致衰老的基因,人是不是就可以获得永生?
但这或许只是妄念。
人的衰老,各种器官功能衰竭,如大厦将倾,独木难支。这是自然演化的规律,死亡是一种必需,没有个体的死亡,就没有整体的新生。也许就像道金斯所说,人不过是基因的载体,基因才是进化的主宰。
基因编辑如果可以阻止这一切,相当于逆天而行,掰倒上帝(或者说大自然)之手。但这有多大可能呢?自然规律,会不会是基因编辑的最后边界?
永生或许只是妄念,但借助基因编辑改变进化方向,却是有极大可能。这会给人类解决很多问题带来福音,但也可能成为致命的生物武器。人一旦可以决定自身的进化,自然也可以决定其他物种的进化,甚至存亡。
如果核武器是人类在发现物质定律后,亲手放出的魔鬼,那么,基金编辑可能会在人类真正破解生命密码之后,放出另一个魔鬼。
只是现在,还看不到这个魔鬼长什么样。细思恐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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