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并伴随着噼里啪啦的摔东西声音,是的,我与江先生又开战了,屋里碎的一片狼藉,都是我干的。
我结束了全职妈妈一职,挣了两个月的工资,在同学那里为麦子买了一份商业保险,同学出于回馈,给麦子买了一个小电子琴还有一个学步车。
停滞几天的电子琴,晚上刚装上饱满的电池,一怒之下,让我摔到了地上。电池在地面与墙上几经碰撞,洒落一地。琴上附带的小配饰随着重击,弹跳到四周不见了踪影。
我承认我的脾气不好,但这次的爆发也是两个多月累积起来的,一触即发。
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他也够了,我们堵着气,明天就去办离婚。
6月底,江先生的姐姐带着孩子便来了这里,连续两年都是在这边过暑假。
家里两室一厅,我们三口一间,公婆一间,家里突然来了个客人,也常常睡沙发或者打地铺。她们娘两的到来,让家里瞬间拥挤了许多。
在加上姐姐有洁癖,平日家里使用的东西,厨房,空调等她都会提提意见,说说想法,再加上一大家子吃饭口味也不同,一下子蹦出来诸多的麻烦。
公公原来上夜班,白天休息。所以睡觉的问题岔开,到也相安无事。直到前段时间,公公工作的地方,以他年龄大为由,让他另谋高就。所以他重新找了份工作,白天上班,晚上休息。
房间不够住,公公就只能在客厅打地铺,心里也积怨不少。
直到有一天,听到不断喊叫的外甥,我走出房间去客厅看个究竟,公公开始诉苦说,这孩子一点都不听话,也不懂事,后来的三言两语。公公和姐姐争吵起来,并越来越凶。
我常常告诉自己,哪有姑娘不回娘家,哪有家庭不产生矛盾。事事多包容,何况人家也不过是住两个多月,也不是经常住。但有些事,总会上杆子生气。
吃过晚饭后,小外甥跑到屋里,对着江先生说:"你看你家的空调多脏啊,舅舅你赶快去擦擦吧,不然把我吹生病了怎么办。"
然后姐姐也复核着说,滤网一定要勤清洗,不然……,其实她说的也对,但毕竟是我的家,当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私人空间被别人指手画脚,挑三拣四时,就自然会有情绪。
我没有说话,心里却一股酸溜溜的劲。
后来,十点多将麦子哄睡,我开始写作。我们的房间和公公婆婆的房间对门。自从公公白天上班,他就在客厅打地铺,婆婆她们娘三与我们对门。
文章写了三分之一,就听到婆婆她们大笑,能感受到小外甥在跳舞,偶尔听到还有一个女性声音在说话,仔细一听才知道是他同奶奶在视频。
笑似流水声,时而高,时而低,时而发出尖见。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中,江先生在电脑前赶着设计图,我努力的按耐着思绪编辑着文字,而麦子在床上开始来回翻滚。
最后江先生心急起来,便跑到对门,让她们小点声。但麦子来了个一转身坐了起来。江先生设计的没头没尾,而我的文章也不过一半。
于是,从我和江先生低弱蚊子声的大小抱怨,来回的征讨,一点点的提高着分贝,到最后的稀里哗啦的摔东西。
我们都有一刻像泄了皮的气球,很累很累。曾经也想过生活都已经将我们折磨的面目全非,为何相爱的人还要互相折磨。
但爱情,和婚姻是真的不一样。原来想怎么过就怎么过,而现在过着自己,还要想着别人。过着自己的心情,还要想着别人的情绪。
最重要的是要接纳对方的家庭,他的兄弟姐妹,他的七大姑八大姨,他的忍辱负重,他的慷慨前行,他的好,他的坏,他家人的热情,他家人的冷落,都会成为婚姻里的一部分。
我曾经无数次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中国的年轻父母,要依靠年长的父母才能前行,所有的家庭观念都在告诉我们,没有你婆婆,你妈妈照顾孩子,是不行的。所以她们就会辛苦帮忙带孩子,自然她们能带就有权干涉,你这样带不好,那样带不行。
紧接着就是家庭矛盾,婆媳矛盾。有了婆婆自然就会有其他子女,走进这个刚成立的新家,然后再七嘴八舌的掺和进来。
这种掺和慢慢的成为一种家族习惯,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样的事很正常,所有的人也都认为住在一起也很正常。
太多的家常伦理电视剧都是这样存在的,却又被大众们理所当然的接受,没有人说,这是我们的家,这是他们的家。
或许这就是中国文化,亲子关系永远大于夫妻关系。
不论未来在哪里,不论婚姻能走多远,尽管我还是很生气,我依然渴望一个家应该有爱,用爱接纳一切,用爱化解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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