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山林里一处房子,房子横着,不大。不远处,有一个水潭。山林幽静而昏暗,却不吓人,叫人比较喜欢的氛围。我来回地忙着,虽不匆忙,却不清楚在忙什么,或是忘记了在忙什么。
将醒要醒的时候,明白身处梦境的我告诉自己要记住这场景、发生的事情,也确定自己能够记住;但在醒来的刹那,我便忘记了那么密集的梦事!就在醒来的那一刻,忘记了!即使眉头锁紧地拼命捕捉,也依然想不起我到底在梦里做了什么、那群人为什么会和我在一起;留下的只是一片灰茫茫的幽暗山林、山林中的水潭,还有我的碎片式的截屏。
水潭。大家忙着的事情,或是游乐的事情,一定都与那水潭有关。
水潭不是很大,五十平方米的样子;水潭的形状有些方,却没有方的棱角,边缘很是圆润;水潭有些深,却不是水库那样几十米的深刻,最多四五米的样子。水色和山林一样,也是灰的,深灰的,不那么吓人,是幽静的。
水潭的四周没有什么建筑,除了不远处不大的、寻常的、横着的房子,再没别的。来回的人的忙碌与这房子无关,与水潭有关,却不是在建筑。山林是幽静的,即使有一座房子、有人的打搅,依然还是那么地幽静。
是什么吸引着我、一群人的流连忘返?幽静?哪怕是偏远乡村稀落着的人烟,在这片山林水潭的幽静面前,也显得是那么地喧闹。对!就是这样幽静的氛围,间或水潭的意趣,叫人深陷其中。灰的,沉静的色彩,抚平着躁动的心;清新的空气,叫人呼吸舒坦而悠长。欢快的鸟鸣、风和着树叶的沙沙作响;悠闲着的涟漪,这儿哪儿地散步在水面,一些欢愉,却也是偷偷儿地。幽静的山林,除了悠然、安闲、恬静,再没有了其他。
想不起来了,确切地,曾经在梦境里发生的事情,竟是怎么地也想不起了!时常地,梦就是这么地难以追溯。前一瞬的事情,明明白白地就在那里,后一瞬就模糊了、就不在了!叫人恼怒到没了脾气。
然而,纵使索梦索到失了脾气,也还是期盼着能够再一次看到梦境里的那个我、梦境里发生的那些事情,就好像那就是另一个我在另一个宇宙里拥有的一段时光、我在另一个平行的世界里正在经历着的事情。也许,另一个我正是通过了梦境,在努力地告诉这里的我,那边的我正在遇到的事情。但这里的我收不到,除了零星的截图,能够记录下的支离破碎的场景,再也没有其他。通过一两个场景的碎片里,我并不能知道那个平行世界里的我在做什么,是欢愉幸运的,还是不快、遇到了危险,或是其他。一切都是那么地神秘,难以捉摸;更是无从追索!无能去跟那边的自己一同庆贺幸福快乐、去救助那个自己摆脱可能的危境。这怎能不叫人懊恼,却又是无可奈何。
邂逅那个平行世界里的自己只是在短暂的梦境里,醒来了,便分离了,也许是永远地分离,再也回不去的可能;即使再睡了回去,又得了一段梦境,也不知是去了什么地方,不知遇到的又是哪一个平行世界里的自己,又要经历一段怎样离奇却浑浑噩噩的梦;醒来时分,便又迷迷糊糊地冥思苦想,苦苦地索求再聚的可能,却依然是一无所获的懊恼。于是,又苦恼而兴奋地揣测:到底有多少个宇宙空间?多少个平行世界?多少个来来回回地忙碌着的自己? 不得而知。无法知道渴望知道的一切,那些平行世界是否存在,那些我是否确切地存在着?
但我希望他们存在着,这样才叫活着的人彻底地安心,才觉得这个世界里的自己活着很有一些盼头。—— 从始皇帝嬴政的上下求索,到今天小百姓的暗暗希冀、兰萨的“意识不死”理论,各种角度各种人所苦苦追寻着的永生,就是如此地神秘,神秘到梦境的离奇以及其离奇的阻断。是了!大概因着某些共同的协约,如我这般的微小生灵,定不能够自由地往来于各个世界,去串联各处的自己!
“宇宙边界似有一层阻碍,无任何物质能够穿越。”前天有报道称,科学家又有了新的发现。意识属于具体的物质吗?
某日。倚着房门的我,突然忆起了一段梦境。场景清晰、情节明白,就像刚刚经历过的一样!可再去追索这段梦境来自哪里、发生在哪个时段间,便又不甚了了。于是疑惑当下,不由地怀疑起人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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