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堂回想录》从去年一直读到今年,仍没有完毕,虽然我读的是“手稿本”,速度还是不很理想。当然,这中间也间插读些别的文字。
周作人此书或者在约者的初衷是希望看他在日伪时期的一些情况,可是,书中只是简略,浮浮掠过。他总引倪元镇受张士信窘辱后,口不与辩当做借口。其实,事实俱在,辩与不辩总没什么不同的。
国土沦陷不是他的责任,不是所有沦陷区的人都能够毅然决然出走,而耻食周粟,当个烈士,却也还不是很容易的。所以,大多数只能苟且偷生活着,这并无可厚非。但是,知堂似乎没意识到自己的特殊性,他即使想苟活也不可能的,日伪都不允许,结果接受了伪职,落水当了汉奸,——还当得很快乐,沐猴而冠,这于民族大义而言,就是气节有亏了。当然,在这个时期,他也写了一些有黍离之悲的文字,这也为一些以文化侵略为责任的日本作家所不满,讥之曰:“反动的老作家”。这些文字与现实生活中的真人,仿佛是两个知堂似的。其实他的文字是充满矛盾的,却也可见出他内心的惶悚不安。因为在同时的文字,我们也可以看到他为历史上的一些汉奸,如秦桧者多有美言,对于归宋的山东义民,则多见讥讽。我们究竟要如何评价知堂呢?我想,鲁迅说得十分准确,就是一个字“昏”。
知堂的文章好,是一回事,他的令人不耻的历史,却也是事实,不管他辩或不辩(其实他总在辩解,就是没有忏悔),总归是不能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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