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黑着眼圈坐在电脑前敲下这篇文章,真的百感交集。这个新年,对小桃子和我们全家都太不容易。
(护理建议可以直接拉到后面看)
年廿七傍晚,我们从深圳出发飞回武汉。桃子一个星期以来一直有点流鼻涕,加上阿姨回家后外婆接手带,诸多不适应,几天晚上都没有休息好,抵抗力下降。
年廿八那天我先拉肚子,这辈子没经历过如此严重的腹泻,把人都搞虚脱了。平时吃一两次蒙脱石散可以止住,但这次吃了三四次都没什么效果,一狠心,我加大药量冲了两袋一次服下,又禁食一餐,总算止住了。
现在想来,也许是我们娘俩在飞机上已经感染病毒,又或者是因为我交叉感染了小桃子。
年三十晚上,桃子爸已经睡了,我进房间时闻到有些酸臭味,就去婴儿床检查小桃子是不是拉臭臭了,结果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到尖叫——她吐得满脸满头糊满食物残渣,酸臭的蛋花状大便拉得满裤子都是,而这孩子居然还在酣睡……
我们赶紧给她洗了个澡,哄她入睡,当晚她又拉了两三次,年初一一早我们就带她到湖北省妇幼问诊。医生问了下情况,扎手指采血检查,然后告诉我们可能是吃坏肚子了,诊断是上呼吸道感染,有脱水症状,要求输液,第二天看情况再用药。
桃子之前从未输过液,我对婴幼儿输液是很抗拒的,但我也明白,如果孩子脱水会有更大的危险,这时候输液补充水分和电解质是必须的,所以没有细问医生输液用药问题。后来一查,输液中加的氟氯西林钠(卡荻)就是一种抗生素。
当晚,情况并没有好转,桃子一直发烧到39.6度,我们心急如焚又带去湖北省妇幼看急诊。偌大的医院里熙熙攘攘,却只有一个急诊医生,既要看病又要复诊,我们排了3个小时的队才看完。又扎了一次手指检查,医生告诉我们还是上感,明天继续打针,至于发烧就吃点美林退烧吧。因为我说孩子正在长牙齿,每次长牙都会有点腹泻、发烧之类的问题,医生开了一些口腔药和止泻中成药。
可怜的小桃子就这样每天拉个不停,全家起个大早把她带去打针,满心期望着打完针就会好了。看到她额头被剃掉的一块块头发和多出的针孔,真的心如刀绞恨不能替她受罪。
第三天下午,她精神有些许好转,吃了半碗粥,也有点力气下地活动了。我们很开心地认为她已经快好了,那一天全家吃饭终于有了些滋味。可是当晚,她又持续腹泻,整个人蔫得像霜打过的茄子一样。大概是肠胃不接纳甜咸混合的味道,一喂补液盐就呕吐,吐完也止不住拉,一晚上我们总是刚昏昏入睡就听到她哼哼,然后起来洗屁屁、喂奶、哄睡一大轮……刚躺下不久,又拉了……
我开始怀疑,并不是感冒病毒引起的腹泻!
根据之前的经验,我到崔玉涛的育学园和丁香医生查找婴幼儿腹泻相关的文章,“秋季腹泻”这个名词不断跳入眼帘。当我在丁香医生搜索时,公众号提醒我可以在“来问医生”在线付费问诊,我点进去看,有不少知名医院的专家医生,可以付1块钱看医生之前回答过的公开病例,也可以根据医生级别支付10-300元不等的诊疗费进行私人咨询。
我详细写下病症,系统给我推荐了浙大医学院附属儿童医院的副主任医师叶盛,我先花1块钱看了他之前的回答,发现这医生“三观”特别正——不主张滥用抗生素、不主张用成分和药效不明的中成药,甚至会在回答中给家长耐心科普当前的儿童治疗新发现,比如美林和泰诺隔4小时交替服用并不好,更主张用单一退烧药;又比如退烧不是根据38.5°C这一红线,而是根据孩子的精神状态,如果状态好哪怕过了39°C也可以不吃药;又比如并不主张物理降温,事实证明物理降温并没有退烧效果,反而会增加孩子怕冷等不适……
根据我有限的幼儿护理科普知识判断,这个医生比较靠谱,于是我付费99元,详细写下了病症情况,把所有做过的检查结果、病历都上传到“来问医生”问诊平台。
叶医生非常负责,短短十分钟后就收到了他的回复。他建议我明天带孩子做便常规+便潜血+轮状病毒,他怀疑小桃子是轮状病毒引起的“秋季腹泻”,并告诉我这种腹泻没有特效药,不需要注射抗生素,重点是防止孩子脱水,一定要想办法补充水分和电解质。饮食方面没有特别的禁忌,除了奶粉要换成腹泻奶粉以外,鼓励接近正常饮食,孩子如果不喜欢喝补液盐,只要食物摄入量够也没有太大问题。一旦脱水就需要去医院输液补充葡萄糖和生理盐水,但不加抗生素。
看完他的建议,我又搜索了几篇“秋季腹泻”的文章看,心里有了些底。第二天小桃子依旧持续拉肚子,我们用保鲜膜收集了一点便便直奔湖北省妇幼,要求开轮状病毒便检的检查单。检查结果出来——果然,轮状病毒呈阳性!
那个医生看着结果轻描淡写地说:“这个病很正常啊,很多孩子都得,给吃点粥和面条吧,过几天就好了……能不能喝牛奶?都一岁多这么大了还喝什么奶啊,别喝了呗……”靠,这个病很常见为什么你们不第一时间做便检排查,检查了两次都诊断为上感,给我们开一堆乱七八糟没有用的药物,甚至输液三天也不过是白挨了三针抗生素,损害抵抗力,真是令人气愤!一岁多喝奶不很正常么,正常孩子都要喝牛奶到很大岁数,什么叫别喝了呗,孩子有奶瘾知道不!我真的好想把病历甩到她脸上!
生气归生气,当务之急是照顾好小桃子,让她快点恢复。
以下是叶医生耐心细致的回答和我通过各类文章搜集资料后的补充,希望对各位宝爸宝妈有帮助。
以下是我的补充:
1. 可以适当补锌。小儿腹泻的时候给宝宝补锌,是WHO的医疗建议,这能大大缓解腹泻时间和严重程度。可以服用硫酸锌口服液、葡萄糖酸锌等,但是不要使用甘草锌,甘草锌因为含有中药甘草,不是很安全。(以上引自“口袋育儿”)我给小桃子服用的是德国Zinkletten Verla Zink+VC,这款是橙子味,可以直接含在嘴里或者溶进水里喝,桃子比较喜欢这个口味,锌和维C同补,之前日常也给她吃过。
2. 可以饮用适量蒸苹果水。这是我们家阿姨问来的偏方,说苹果削皮切片放在碗里加水蒸,喝了可以止泻。开始我是不信的,上网查了下,还真是不少说法都认同这个止泻效果,说苹果内含有鞣酸和果胶,鞣酸是肠道收敛剂,能使大便内水分减少,从而止泻。而苹果的果胶成分在蒸熟以后也有收敛、止泻的作用。这个说法我没法验证,但对付桃子这个吃补液盐会呕吐,又不接受白开水的宝宝,为了给她补水我也是费尽心机,后来发现她挺喜欢喝蒸苹果水酸酸甜甜的味道,于是这个就成为了她的饮水替代品。还试过把米汤加点葡萄糖当成奶“骗”她喝,也挺喜欢的。
3.如果宝宝不接受国内的补液盐口味,可以考虑用德国Oralpaedon补液盐,有草莓味、苹果香蕉味、原味可选。国内的补液盐真是味道不咋地,后来看推荐买了这个苹果香蕉口味,能喝进去一些。
4.需要预防迁延性腹泻。轮状病毒腹泻的病程一般是7-10天,但有些宝宝在十几天后仍然腹泻很严重,就要考虑是不是因为肠道菌群失调导致乳糖不耐受腹泻。根据叶医生给的指导,我们在第二天就给桃子换了腹泻奶粉。朋友推荐雀巢AL110无乳糖奶粉,她儿子乳糖不耐受喝过,亲测有效。桃子腹泻好了以后,奶粉还剩半罐,我们每次就用一半腹泻奶粉一半正常奶粉冲调,当做过渡,最后再换成正常奶粉。
5.桃子服用的益生菌是澳洲的Life space婴儿益生菌粉,也有宝妈推荐美国Culturelle、丹麦的纽曼思,后面两种我没试过。国内买的一般是妈咪爱,但妈咪爱的菌种貌似没有澳洲Life space丰富,并且含有屎肠球菌,属于耐药菌株,在美国FDA是被禁用的,所以不推荐(引自春雨医生)。
6.请不要盲目止泻。桃子拉到第五天时,桃子外婆彻底不淡定了,听说我们只是在家护理没有带去医院打针吃药,非常生气地指责我们不负责任,说万一桃子更严重了她唯我是问(她觉得我是桃子的后妈么)。在照顾病儿已经如此心力交瘁的时候,还要承受家里老人的不理解和舆论压力,确实令人很心塞,我们只能跟她解释,轮状病毒发病初期,拉肚子能将体内的病毒和产生的毒素排出去,减少对人体的毒害。如果使用强力止泻药物,反倒把病毒残留在了身体里,是有害的。实际经验也表明,给桃子吃蒙脱石散和中成药止泻根本没有任何作用,照样拉。
7.要防止腹泻导致红屁屁、尿布疹。每次用湿纸巾和温水轻轻清洗完屁屁我都会给她抹点Lucas木瓜膏,如果是在老家会抹茶油。尽管连续拉了7天,桃子一点都没有红屁屁,让我稍感安慰。
从年三十至年初六,我们用7天陪小桃子打了一场轮状病毒对抗战。期间数次我心疼落泪,一直因为焦虑而失眠,深感“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其实最煎熬的是之前误诊的时候,对病程完全没有预期,很容易陷入茫然和担心,确诊是轮状病毒后我们反而按部就班心放宽了很多。
我第一次用在线问诊平台就充分感受到它的可靠,未来它会帮助更多家庭,因为很多小病真的在家就可以治疗,根本不用跑到医院排队苦等和增加交叉感染的机会,这样也会减轻医疗机构的压力。也非常感谢崔玉涛、丁香医生这些医疗科普平台,如果不是他们的努力,也许我现在和我妈一样,认为拉肚子、感冒、发烧都就该马上打针治疗,他们真切地帮助了很多家庭、很多人。
感谢家人一起熬过这个新年,我们又一起成长了一步,难忘的新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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