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听了我这一番叙述,太息曰:唉!这出外找个下力活儿做,的确还真难哩。
我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妳哪晓得这仅仅才是冰山一角,而寻活儿干的漫长艰难之路只算刚刚开展呀!
大仙啧啧连声,道,这…这何告呢?<你>若是一直守家不动…岂不就没这些罪可受了?
我说,妳这认识就错了。妳要知道,这世上,弄啥事儿都不能胡埋怨,成不成都不能怨天尤人,更不能悲观失望一蹶不振。谁都梦想成真企盼一帆风顺,可事实总不会那么称心宜人。若怕这怕那…喝口水怕呛了喉、走树下恐惧被落叶砸了…那啥几∞事儿也干毬不成,连出外试试的心思与勇气就没有,哪还有闯劲儿?只囚在家里四门不出,到头来眼睁睁看着坐吃山空,妳知道,我们打小就出生在贫穷之家,一直都在为温饱而刨抓,刨抓了这许多年,还仍在贫困线儿上挣扎…若再不破釜沉舟舍得一身刮、置之S地而后生的话,有生之年,将再无活泛之理,更别说活出个人横人样儿来啦!
大仙愁容满面,疑问:如此这般茫无目的地寻找,能有把握能有希望么?
我说,凭妳这种问话法儿,那思想认识水平…就跟当年罗霄山脉上的育英同志所犯的严重错误同出一辙儿、冇有二样儿,是要不得的…咋就那么短视呢?做人做事要坚守信念,信心是胜利的前提条件,连一点底气都没有了,别说弄不成事儿,就是弄成也多半被丧气整哈撒给弄零散了。找工作嘛,哪是签筚儿上抓窝窝儿恁地顺手?
大仙反问,不顺手…哪咋办呀?
我说,接着往下找么!
大仙又问,那…那个叫冬冬的小青年不是…不带妳了么?
我说,对呀,冬冬就是不带我了,我才要独身接着找下去。再说,人家冬冬正要忙他自己的本职工作,实在脱不了身儿,又不是存心不带我…人家是有友爱和善良之意的,初心完全是好的,这一点儿不能抹杀与忘怀了。
那妳下一步具体咋办呀?大仙追问道。
我说,我对小冬冬的热心关照还是倍加感激的。小冬冬乍回修理店后,我瞪省了好一会儿,捋顺思路,就按小冬冬说的意思照办了,这就叫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也叫听人劝吃饱饭么!
大仙低头不作声,我就继续往下讲:
那时,我挥手与小冬冬分别后,望着他的瘦小背影消逝在修理店内,按捺住感激之情,便依着他的叮嘱转身向路南铁皮屋走去。
铁皮屋很矮,有丈许,仅两间相连,独独地立在停车场西北角的外侧,坐北面南,前面是一片阔野,田里长着稀疏而低浅的禾苗,不时有成片的黄土裸露着,屋前屋后倒是丛生了不少杂草,高者足以没过膝盖,可见这铁屋子不是停车场同期所建的设置,有弯曲的小径穿草丛可至小铁屋门前,走近了,才看清那铁屋绣蚀斑斑,猜想可有多么陈旧,我就敲门,咚咚两声,没人应,我一低头看,嗨,外掛门锁与门担儿还在…锁得好好的,那锁上也锈得如抹了红土,自语,这哪有人呀?就又向西侧屋门走去,见挒溜三翘的门板虚掩着,就伸指轻轻敲了三下,随即低声唤:有人么?没有一点动静。我不S心,就又轻捶了两下,又叫:领导,在屋么?
一个睡意刚醒的人的声音传出:哎哟…别敲了,把耳膜都震破了…妳有什么事儿,就推门儿进来再说罢!
我说谢谢!随手推开门,昏暗的小屋里靠后墙有一张简易小床,床上躺一五短三粗的青年,青年一见有人来,就懒洋洋地折坐在床沿儿,摸摸瑟瑟扯出一件折皱的短袖汗衫披了,迷缝着眼儿斜迎着从屋门射入的白光,嘟嘟哝哝地问,妳有什么事儿?
我忙回答:路北汽修铺小冬冬师傅让我来找您…说咱这里招保安,我想应招入职。
嗯…您有身份证么?拿来…我看!
我赶忙掏给他看。他拿了,趿拉着拖鞋就到了西墙壁下,那里放着一张小窄桌,类似学生用的简易小课桌,桌上有一绿塑料的框子,框里歪歪斜斜放着几个蓝色的文件夹,上面布满了灰尘,那人伸手扒啦了一下,从中抽出一本,啪啪敲打了三下,咈咈地吹了,尘土飞扬,也不躺闪,翻开一处白页,摊在桌上,弯腰照身证上抄了一行字,又直起身,说,把妳的联系方式在这儿写一下。我接过他手里的自来水笔,留下我的电话号码12345678910。他扁头瞄了一下,合上塑夹,并把身证还给我,说,好啦…妳回去等着听消息罢!
我心里咯噔一下,涌出满头大汗,暗想,我的天哟…坏了,这…这哪儿出错了?
5月28下午5点于苏州玉出昆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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