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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故事,是漫漫长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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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楼楼。
因为我觉得她像一栋楼,被分成许多的房间,而且每一间都不一样。
我沿着最熟悉的路走,到了那个装满了书的屋子,沉淀着密麻的故事,里面被暖色的光占领着,延伸着美好。
里面充满了黄昏的昏黄色。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朝阳亦美好,只是已陈黄。
好像所有事物都有好与不好的理由,这个世界,总有道理可讲。那些你认真诉说的故事永远都是你的朝阳,也是你的夕阳。也是我与你一起度过的时光里我黯淡生活的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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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去遥望,那些关于楼楼和我的小杂碎。
初一的第一次放假,我们错过了最后一班回家的车,拖着行李箱,走在陌生的城市里,像小小的落魄旅人。那或许是我们俩相识的开始。
我们一起踩着斜阳,又把大大的箱子拖回学校。影子被拉的长长的,它拥抱地面,拥抱过路旁绿色的垃圾箱,也拥抱过彼此。
从未刻意去回忆过那样普通的一天,但认真想起来,画面竟清晰得像是正在看的电影。电影里的两个小女生,你一言我一句,走走停停。
假装是风尘仆仆的旅人,大步大步的跨过柏油马路。
鼻头上的汗珠,清晰的发着亮。
亮得,晃过瞳孔,过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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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穿着红色的校服,楼楼拉着我跑到教学楼下的公示栏。
告诉了我她心里藏着的秘密,并且只告诉我。
嗯,何其幸运。
楼楼害羞起来的时候,眼睛咪得小小的,会露出右边的小虎牙。
总之很可爱就对了。
这个年纪好像谁都有喜欢的人,但像她一样毫无厘头毫无目的但如此认真的,我找不出来第二个。
她说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毫无预料的心动。
“怦”
“噔”
“嗙”
这些拟声词都不够形象,在我看来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
“叮咚”
就像只身一人从很高的楼乘电梯到了底层,在冷瑟电梯里被阴森气氛包裹得恐惧的时候,电梯门“叮咚”一声打开,光带着温度一咕噜跑进来。
没有其他理由,只是一切都刚刚好。
温度刚好,太阳高度角刚好。
他也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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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楼总因为一点点小事突然就开心,或者生气。就像一只喜怒无常的猫咪,但是让我得意的是,再喜怒无常,她都会对我笑。
我们曾在黑压压的楼道里,从晚上的十一点,坐到了第二天的凌晨四点。我们说了很多很多,多到我什么都记不得了。
我们曾无话不说,现在也是。
和大多女生不一样的是,楼楼的心事,除我之外,没有说给第二个人听。
没有成群结队的疯丫头队伍,她很安静,就连她的疯狂,也是安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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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压抑着疯狂。
我想递给她一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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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肆年的叁月份初。
楼楼指着年级之星公示栏,指着上面的照片让我猜她喜欢的男生,就叫他Z吧。
“你猜猜是哪一个 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脸上挂着得意又羞窃的表情。
许多女孩都是用这样的方式诉说秘密,楼楼也不是唯一一个这样问我的女生,但奇异的色彩都围绕着她转。
因为其他女生说你猜对了我就告诉你,我猜对了,但是那个正确答案,在不久以后就成为了错误。
而楼楼的答案,一直漫长着,穿插着她的心情。
很漫长,很曲折,但是到最后也不得不画上一个看起来饱满的句点。只有我们知道,这个光滑的圆形句点,有多么蜿蜒。
我和她骑着自行车游在两旁都是黄色的墙的路上,她满足地看着Z的家,看着他上过的小学。
虽然她没有说,但我猜得到。
她一定是在想:这些都是他走过的路。
我终于,走在了他也走过的路上。
楼楼让我明白,有时候快乐不是相对的,是孤单的。
楼楼也让我觉得,对一个人好一定要让这个人知道。因为我看着楼楼一路走来偷偷为他做的事情,付出的努力,即使不惊天也不动地,但是那是楼楼种的树,会在温暖的春天开花的树。
Z的举手投足,一举一动,一言一句,都是她的快乐。不是一个女生浮夸的情绪,是轻轻的轻轻的,划过湖面漾开的圈圈涟漪,是脸颊上淡淡微醺的粉色。
我气,气Z什么都不知道,气他不知道楼楼是多么多么好。
Z不是穿着白衬衫运动鞋跑在篮球场上的男孩,他没有很高,没有很帅,也不足以用完美形容,他很普通,可他就是深深地住在楼楼的瞳孔里,永远是五颜六色的,是楼楼快乐和不快乐的理由。
我曾经十分笃定的认为,楼楼和Z一定会在一起。
楼楼朋友圈里却发过一张图片:你第一眼就心动的人往往不会喜欢你。
原来她一直都这样觉得,一直都带着自卑,悄悄的走在走向他的路上,犹豫不决。
楼楼真的真的一点也不差。
她真是个傻丫头,特别傻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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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以前我和她说过的小八卦,还有所有对Z作出的猜想。
我跟楼楼说过:在我认识的所有人里我最喜欢你的故事。
我一直认为这个故事的结果会是楼楼种在心里的树,真的开满了花。
可是会开花的树,不是这一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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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该高兴的
楼楼一路走来
确实是越来越好的
这就够了呢
楼楼像一栋楼,里面有很多很多屋子。有一间小屋是我们藏小纸条的地方,不过,该上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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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微酸
泛黄有它泛黄的理由
世人皆过客
岂分你对饮我独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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