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意》NO.0101
人的确似一只葫芦,置于萦流不息尘世,吞饮进欢乐之际,忧慽亦随之等量入器。即使你乃一阔口瓠瓢,旋进渊溺,亦一舀之数已。满者溢之,倾者泄之,谦之则受。若瓢,空空荡荡,无所蕴藉,来得易,去亦快。葫芦不然,先浮于介泽,风鼓涟漪,葫随浪涌,间或容流津浍。有用之葫芦,何止亿万,同时跌水,各秉造化。一但离水,或满器,或半盈,抑或盈半,又何伋伋哉。
想着零零后的苦学,比之先朝儒生们的十年寒窗更胜。这二三十年的孩子,无不是学习机器?体制就如这般,比的就是教育背景,逼得一朵朵花们,不得不千万大军过考关。已经负累重重,大人们却不管稚子能否承受,一再加压。吾真疼心,于是披乎自然,任其能染着多少光晕算多少,该茁壮还是萎蔓阴瘠之地,定有其适配机能。
葫芦有葫芦的派场,每个稚子有他自己这世的苦乐,过早支取完乐储,剩下的苦味当然会愈来愈浓。苦乐兑饮,恰似淡泉,须臾不可缺失也。生活本真乃淡,淡调和众味。
山脊的云,如水墨般浸渍于傍晚低空,心这时往往沉重起来。独居者,用不着守静,耳畔无不是激荡的天籁,那么清晰,恍听瀑珠飞溅。风悄运了无形之手,醮了些晚黛,一味涂抹浅灰天幕,写意了些松壑,工笔了些野雀,只因黛未出彩,一块好好的画布,未显出好的画来,天就被风抹黑了。还好,一些罅隙犹能透光,朦胧的隐约亮点,就是拔不开雾霾的粒粒星辉,一闪一烁。
总算光明的火种,即使遇埋,亦能炽烈不熄。犹风不息,有冷暖洼亢之变,四季永在。读奥义写本,言激火生,火之后,又乃一垄新洁之土,能生出些什么?梵天创造什么,那儿就植列示现什么。我们常怨坏空信使,符符征兆,坦见故旧就将除祛,鲜和它命要取其代之,但地里之金依然固守已得之形。
形将化意,一切形皆意的化现。固形之金,必流动如水,必蔚曼如云。宇宙涡扰,万千毛尘尽卷风耳,风才是符码本原。乘呼吸入于木讷肉身,窍发音声言语。人语不通禽咴,水族隔离陆栖,物物相与克谐,就是过去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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